阿寧很有眼色,趕緊走過來把茶水端起,送到了蘇瑾瑤的手裡。
蘇瑾瑤接過來,雙手舉過頭頂,敬給了拓跋皋將軍。
拓跋皋看著蘇瑾瑤手裡的茶盞,再看看面前跪著的一對璧人,眼圈再次紅了。
他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蘇瑾瑤敬的茶,用手掀起蓋子的時候,蓋子碰著杯沿都發出細碎的“噠噠”聲,足見這個錚錚硬漢此時複雜又激動的心情了。
古學斌也接過阿寧又遞過來的一盞茶,雙手舉過頭頂,道:“舅舅,請喝茶。”
“好,舅舅喝了。舅舅的心裡太高興了。”拓跋皋再次接過茶盞喝了一口。
這次,他把茶盞舉在面前,就算是喝完了這口茶也遲遲沒有放下。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他的眼角已經落下了淚水。他是在用茶盞擋住那通紅的眼圈和溢位眼眶的水汽,總是覺得有些害臊。
蘇瑾瑤其實已經看到了拓跋皋眼角閃過的晶亮,但她只是心中感動,也不曾說出來。
拓跋皋又吸了兩口氣,才把手裡的茶盞放下。再次雙手把蘇瑾瑤和古學斌扶住,說道:“好啦,快點起來吧。茶也喝了,難道還要舅舅的紅包不成?說實話,舅舅還真是沒準備紅包,你們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說起來,要不是有軍營派出去的探馬發現了蘇瑾瑤和古學斌四個人,再回報過來。只怕他們一直到了軍營門口,拓跋皋都不敢相信是蘇瑾瑤他們來了。
蘇瑾瑤一聽也就笑了,道:“舅舅的紅包我們不但不要,而且我還有大紅包要分給這些將士們呢。”
蘇瑾瑤說完,從懷裡掏出她專屬的印章來,到桌邊寫了一張兌票,又把印章蓋了上去。
然後蘇瑾瑤將這張兌票交給了拓跋皋,說道:“舅舅,我知道漠北是貧瘠之地,將士們能夠在這裡駐守實在是太過辛苦了。這三千兩銀子算是我和澈大婚給他們的紅包,雖然不是特別多,算是給大家討個彩頭吧。”
多賞二百兩黃金
三千兩銀子對於幾萬兵馬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可這是蘇瑾瑤一人之資,送給將士們的也是一份心意,這就足夠讓人感念了。
拓跋皋雖然是大將軍之職,可本身也沒有多麼豐厚的家底,要不然在屏山村竹林裡住下的時候,也不會靠著去山上打獵來維持生計了。
所以蘇瑾瑤這一大手筆,在拓跋皋來看更是驚訝無比。
拓跋皋有心推讓,可畢竟這也是蘇瑾瑤和古學斌的一份心意,何況還是太子大婚的彩頭,他無權讓所有的將士們都讓出自己的那一份。
可是如果接下來了,又覺得心中不安。畢竟他這個做舅舅的都快要一貧如洗了,這時候非但沒有準備禮物,還收蘇瑾瑤的銀子,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古學斌也看出了舅舅的為難,就走過來將那張兌票接過,轉身到桌邊拿起筆來又添了幾筆。然後又取出他的太子玉璽鄭重地蓋上,再重新交到舅舅的手裡。
拓跋皋再一看,不由得更加吃驚了。因為蘇瑾瑤原本寫下的是“兌銀三千兩”。而古學斌在後面加的幾個字是“賞金二百兩。”
金和銀的兌換比例大概是一比十五還多。這樣換算下來,也就是一兩黃金至少能兌換十五兩白銀還有零頭。
那麼古學斌隨手加上的這二百兩黃金,起碼要兌換成白銀的話就有三千多兩。
也就是說,蘇瑾瑤送了三千兩白銀給漠北的將士們。而古學斌又以太子的名義再賞二百兩黃金。這可就真是一份大禮了。
“這,澈兒,舅舅不是嫌少。”拓跋皋看著這張蓋了兩個印章的兌票,一臉為難的說道。
古學斌就笑了,把拓跋皋的手合攏,讓他攥著那張兌票,說道:“我知道舅舅不好拿瑾瑤的銀子,所以才在後面加上了我太子的玉璽。有了這個印璽,這三千兩白銀和二百兩的黃金,就全都會有國庫調撥。只不過瑾瑤的印章在先,舅舅可以先到同利銀莊將金銀兌換出來,分發給將士們。國庫的銀兩我會分批補給瑾瑤的。”
這樣說來,就等於是國庫發銀子犒賞三軍了,而蘇瑾瑤不過是先到同利銀莊把銀子借出來而已。這樣拓跋皋拿了這張兌票才能夠心安。
拓跋皋這才吸了一口氣,把兌票收了起來。這畢竟是蘇瑾瑤和古學斌的一份心意,再說這裡的將士確實辛苦,拿著也算是給他們一些安慰。
蘇瑾瑤和古學斌陪著拓跋皋又說了一會兒話,張成亮也就回來了。一邊告訴蘇瑾瑤說,已經派了可靠的人去酈城送信,一邊問大家要什麼時候用膳,說是已經吩咐伙伕加緊準備了。
拓跋皋就道:“瑾瑤和澈兒一路來也是辛苦,先讓他們去自己的營帳休息一下,然後就開飯了。”
張成亮就道:“那好,太子殿下、太子妃,請隨我來吧。”
兩人和拓跋皋將軍說了一聲,就跟著張成亮出了中軍帳。
張成亮領著他們到了距離不遠的另一間帳篷,道:“這帳篷之前是將軍臨時會客的地方。不過這裡也沒有什麼客人要來,我就命人收拾了一下,擺了兩張行軍床。還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委屈一下,暫時在此休息吧。我已經命人再去扎一間大帳篷,卻估計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