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擺擺手,“我不管。但是無論如何請你放心過你的日子,繼續你的生活,你不能因為高天成或者我以及我肚子裡孩子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我們是不能跟蕭晗善罷甘休,但即便如此,我們可以有許多方法讓她生不如死,我們不能把自己、自己的生活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
這次談話以阿東妥協而告終,我十分滿意。
產檢變得頻繁起來,現在我便讓陳百何陪我。不想讓阿東老是陪我,他再比我小、再曾經是我丈夫的手下他也是個男人,我不想讓我跟他都太過尷尬。
阿東倒十分識趣,每一次出來我跟陳百何都要嘰嘰喳喳的探討好久,阿東就笑而不語的聽著。他仍舊那樣,偶爾偷偷而快迅的看一眼我的肚皮,然後悄無聲息的再調開自己的目光。
我覺得他這動作真是可愛極了,就用胳膊肘捅陳百何,讓她加油,陳百何臉就開始紅,說我一直在加油,但是對方這保壘太難攻。一般的男人早就繳械投降了,不知道他到底在負隅頑抗個什麼勁兒。
蘇家的官司並沒有什麼進展,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蘇雲天的所有遺產本來順理成章應該成為蘇昊的,但是蘇老太提起訴訟,說實話這程式和策略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老太應該拿到蘇雲天的一半兒財產。這本也沒有什麼好爭議的,我只是沒想到那垂垂老矣又似乎腹背受敵的老嫗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但同時終於洞悉蘇昊為什麼會起訴自己的這個掛名母親:因為老太太一但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便以為所有事則就容易操作。
蘇昊並無通天的本事,也沒有他媽那個狠勁兒,更沒蕭晗那種運籌帷幄的章法。
我跟阿東談過一回這事兒。我說阿東,你覺不覺得蘇昊現是一枚棄子,照道理說蕭晗鋪排了這麼久,付出這麼多,她那個人睚眥必報,怎麼會沒有下文了?
但跟高天成和萬茜一樣,蕭晗、張若雷、淮海也如同泥牛入海,半點訊息都沒有。
我說阿東我們真失敗,好像不管怎麼著都棋差一著似的。
阿東撇撇嘴,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我只想護你們周全,其他的全部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這句話,於是只好以沉默相對。
身體日益笨重,阿東便不太願意我總是去上班。但是不上班他也不放心,於是每天我就像是一個巨
大的不倒翁,他將我搬進搬出,我知道就連保安有時都會以為他是我老公,陳百何也有相同的擔心,她常高調出現在公眾面前,也常出現在我公司,我建議她加入我們公司裡來。但是阿東不同意,阿東說朝見口、晚見面,彼此間連一點兒神秘感都沒有了。他這種說辭竟然打動了陳百何,等我再一次提議,陳百何堅定的拒絕了我。
陳百何一直在自己的道路上努力,相當一段時間,她最大的意願就是在床上把阿東拿下。但是阿東不解風情,或者說,他刻意不解風情。據陳百何跟我抱怨,他其實親吻她的次數都有限,她有時懷疑自己跟他談了一場假戀愛,這讓她有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她極其不喜歡那種感覺。
我有時候覺得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或者她需要短暫的放棄一下。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等到對方要離開他們才覺出來對方對於自己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我如是旁敲側擊提醒了陳百何,於是冰雪聰明的陳百何決定如法炮製。恰好她們公司有個出差的機會,要出去一週,她沒有刻意通知他,就那樣不回家了。
我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等著看阿東終於發現陳百何沒有按時回來,然後急不可奈的打電話給陳百何,問她的行蹤。但是他沒有,他似乎比她在的時候表現還要輕鬆與淡定。我不由在內心裡懷疑陳百何那小姑娘是不是自己先d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了,我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反應。
他坐在距離我一米的地方,一會兒給我煮個熱牛奶,一會兒給我切一盤新鮮的水果,甚至問我是不是餓?他說他自己會做飯,但好久沒有人有這個機會能嚐到他的手藝了。
我笑了,說你是不是在拿我練手,以便討好你的小女朋友?
他笑著不置可否。我說我並不餓,後來睏意襲來,我歪著頭,手撫著自己的肚皮,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眯著了。阿東靜靜的在燈光下看著我,然後拿來一張薄毯子,將我蓋好。再後來他關了燈,可能是不放心我獨自一個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也陪著我歪在沙發上,電視裡還有低微的喧譁的聲音。但人有時就是那樣怪,在這種輕微的噪聲裡才能睡得淋漓盡致。
反正我是睡得異常香甜,而且還做了個美麗而溫暖的夢。夢見我和高天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然後我歪著睡著了,他拿來薄薄的毯子幫我蓋上。然後扶著我的頭,將我的頭枕在他肩膀上,我閉著眼睛,還在他頸窩兒裡噌了噌,試圖拿到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
直到次日清晨醒來,我見整個沙發上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阿東早起來了,看見我,臉一紅,然後如常收拾。我奇怪他臉紅
什麼,傭人早就準備好了早餐,我們坐在餐桌前用早餐。我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夢了,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前幾天晚上總是睡不牢,我說我今天晚上還要在沙發上睡。
阿東說你喜歡在哪兒睡就在哪兒睡。
我說是你幫我蓋的被子吧,他撕了一點兒麵包,然後輕輕點點頭,全程並不看我。
白天,陳百何終於是來了電話。跟我抱怨阿東並沒有對她的離開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表示,這讓她十分沮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