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高天成長久沉默,我則沒話找話。氣氛變得詭異,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想跟他解釋,但我知道,如果我跟他解釋,他恐怕會想得更多。
我也想像高天成想像那樣,跟張若雷兩個人如常聊天寒喧,這樣至少代表我們兩個都已然完全放下,完全釋然。
但是我沒做到,他也沒做到。
我想起跟張若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來,歲月並沒有把那些回憶完全帶走。
我不是傷心,我是多多少少有那麼一丁點兒傷感。
然而我太過知道高天成那個人,這麼一丁點兒的傷感,會長成他心裡的一根刺。
他原本是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
次日出了院,他在家裡指揮若定,我立了卡,產前的例行檢查每一次他都要跟著去。
這讓我十分滿足,因為跟淮海我懷孕時他在拼事業,我生產時他都不在我身邊;而跟張若雷在一起時情況更是一言難盡,不想我夢想中期待的完美婚禮和完美的孕期都是高天成給我的。
“生活不總給你想要的。”
我明白。
我時常一個人拿出這句話來溫習。
有一天,高天成突然之間問我,說你肯留在我身邊,究竟是出於感動、感激還是真的愛我?
我恍惚一下,然後仔細思考他的問題,再仔細思量該如何作答。
可是他卻像很受傷一樣躲開了,他逃避我的眼睛,不再看我的眼睛。
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兒,他跟那個女孩兒,他跟那個胡攪蠻纏、怎樣都不肯放手後來甚至要拿把刀殺了我的女孩兒,其實原本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不知道背後是誰在提供給我線索,只不過某一天我在家,收到一份快遞,是一份電話錄音,阿東的聲音和那女孩兒的聲音都十分熟悉。
阿東說,“這事兒不許外傳。如果別人知道了你知道後果。”
那女孩兒說你放心吧,我是正經藝校學表演專業的,
這點兒本事沒有得了。
然後是短暫的空白。
可能阿東付了錢給她,她點得十分清楚,然後響起輕快的腳步聲,可能二人臨分別那女孩兒又回過頭來,說再有這樣的活兒希望還找她,她可以演得惟妙惟肖。
她還說不介意跟高天成假戲真作,真上床也行,只要他們出得起錢。
我還沒聽完,高天成的腳步聲便逼近,我只好關了那錄音,假裝若無其事。
“買了什麼?”
高天成問。
我說,“一些小東西,你不感興趣。”
他環抱上我的腰,說,“你喜歡的我都有興趣。尤其對你。不知道怎麼了。”
我說“不行。”。
他說我會小心翼翼的,輕一點兒,再輕一點兒,但是你不能讓我這樣素著,我受不了,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把你扔在床上,然後撕開你的衣服和身體,當然,用我身上最堅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