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們兩個，要不你那個腳我還真有點兒不放心，有他陪你我放心。你們一會兒回來想吃什麼？我做曲奇。”
金先生想吃萬茜做的曲奇，他總覺得那些黃油和麵團到了萬茜的手裡會烤出區別於市面上其他曲奇的味道來。他喜歡甚至是迷戀那個味道。萬茜烤的曲奇。
一盒小小的曲奇輕易就把他給誘惑了。
“好。我們回來時吃你做的曲奇。”
這應該算是承諾。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給了萬茜承諾，然而給了就是給了，他需要遵守自己的諾言。
阿東戴了個寬邊的草帽，載上墨鏡，換了一條沙灘褲，人字拖鞋，金先生仍舊是那身裝扮。
“我們走了。”阿東跟大家道別，“現在他負責保護我啊，如果我有會麼三長兩短記得管他要人。”
要人！
金先生苦笑，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但他不露聲色，兩人晃出小院
，晃出大門。萬歡從後面喊兩個人。
“等等我，我也想去。”萬歡兩條小腿搗騰得飛快，萬茜根本來不及阻止，圍裙還掛在他脖子上，她追出房門，站在臺階上的陰影裡，海風吹動院落裡的綠植，吹動她的頭髮，萬茜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張了張嘴。
卻聽風送來自己新婚沒多久丈夫的問話。
“你說什麼？”
他大喊，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
“沒有。”萬茜回應，圍裙也被掀起來，露出她修長的雙腿。
“看住了萬歡，他喜歡到危險的海邊兒玩兒，別讓他到後面的暗礁那兒玩兒，那兒的水深，還有暗湧。”
“你說什麼？”
男人喊，可是大部分聲音都被撕碎在風裡。他的話支離破碎，萬茜卻能夠勉強拼湊。
“別讓他到危險的地方去玩兒。”萬茜將兩手攏成喇叭狀，喊。
可她看見萬歡已經跑到阿東跟金先生面前，金先生一伸手萬歡就把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
萬茜接下來的話變成長長的目光，目送一行三人走遠。很忽然就想起網上盛傳的“目送”那一段，於是轉身回了屋，沒什麼好交代的，都是自己人，再說，都總經自己長大。
至於她這個當媽是是否放手太早。
萬茜輕笑一聲，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這個問題。她現在在想的是如何能把高天成和阿東先送走。金先生是何許人也她再清楚不過，原本以為命運待她終究是寬厚，她曾經做了那麼多傷天害李的錯事，老天最終原諒了她，許她可以帶著自己的兒子從頭開始，李剃頭已經算是代價了，其實弟弟萬歡也算。
萬茜曾經試圖這樣說服自己。在她已經說服自己的時候遇到了金先生，從見到他那一剎那，她知道，她的人生沒有回頭路了，早就沒有了，是她一直不肯相信。
於是她守在窗邊等待阿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