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茜。”我喊。“你怎麼了?”我走上前去,扳過她單薄而瘦削的肩膀。她這一陣子顯然是更加的瘦了。
是萬歡的病情又出現新情況了嗎?該死!這陣子只顧忙我和張若雷的事兒,倒多少忽略了她。
她回過身來,一副原來是你的驚魂未定的表情。
“沒事。”她低頭擤了擤鼻涕。鼻頭因此而輕微泛紅,眼睛的妝沒花,萬茜說,現在的眼線筆都是防水的,眼睫毛都是嫁接上去的,不得不說,女孩兒臉蛋上那點兒造假的手法被現代人玩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怎麼會沒事?”我心想。但真想問,卻又發現其實無從問起,她的難處,我的辛酸,都明睜眼漏的擺在彼此面前,不問也知道。
我不由嘆一口氣,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試圖讓自己微笑,可抬起頭來那張笑臉卻比剛才的哭臉還要難看。
“你呢?準備得怎麼樣了?記得噢,將來有了孩子,一定要認我做乾媽。不管你在哪裡生,我去侍候你。國外那一套坐月子的方法不靠譜的。”
我笑了,說“行。”
“我會在那邊找醫生,如果發現有可以治癒哪怕是改進萬歡目前狀況的醫療機構,我就接他過去。錢我來出。當然,在我能負擔的範圍之內。”我有些窘,“我是怕萬一自己能力有限,給你假希望。”
“說的哪兒的話?你有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這樣的話我可以說一火車。”
“你才不,你是一言九鼎的人,我知道。”
她捉住我手,緊緊握住。
“萬茜,阿東......”
“不要提他。”萬茜竟再一次淚目。
“你們......”
“他說,對我沒有想法兒。”
萬茜想笑,眼裡卻湧動淚光。
“其實也好,他的出身我一直耿耿於懷。你配擁有更好的,心裡話。”
萬茜哽咽點點頭,“我知道。”
“剛才你們是出去辦那個事兒?”
萬茜吸了一下鼻子。“是。”她抽出一張紙巾來。
“高先生是好心,照市價,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你知道你的那兩處物業,價值不菲,出
手一定慢,他怕你著急。其實高先生對你倒......”
我伸手攔下她以後要出口的話,“都過去了。”
她一愣,繼而像終於明白。“也是,都過去了,能重新開始真好。”
“萬茜,我走,總感覺對你不起。”
“姐,能走一個是一個。你在那邊站穩了腳跟,或者我會投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