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我狐疑過去。“你在家裡安監控?為了監視誰?”
我直覺是為了監視我,而且我腦袋裡閃現跟他在這裡的情景,如果......那......我臉開始燒起來。
高天成笑了,我最近倒是常能看見他笑。他卻抬眼瞅瞅阿東,阿東沒說話,徑直出去。
我一抬屁股,坐在他寬大的書桌上。
“醒了?”他朝我伸出手來。
“嗯。”我說,把手遞了過去,他握住,我就勢整個人跟了過去,他把我整個圈入懷中。
“呀,有點兒涼。”他說,懷抱愈緊。
“你見我出來還跟他議事?”
我問。
“沒有揹你的事兒。有的話”他略微停頓,“也不過是怕嚇著你。”
“嚇著我?”我從他懷裡直起腰身,“那司機怎樣了?”
“你猜?”
“我不猜。”我說,“你告訴我。我剛才聽你們說蕭晗。那邊的事兒已然了斷?我是說我不想樹敵太多,現在人多變態,我是怕他既然知道我住在哪兒,以後萬一心懷不軌,我不是也防不勝防嗎?所以我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胳膊復圈住我,“那他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把玩我手指,一根又一根,他這動作,我抬起頭來看他,他不是張若雷。
不不不,他不是。
我低垂下眼瞼。
“阿東信得過,靠得住,我會讓他保護你。寸步不離。”
“寸步不離?”我起身,神情有些落寞,“我不願過那樣的日子。”
“此間事了。”他說。
“此間事了。”我細細重複這句話,我聽過許多次這句話,此間事了。可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此間事了?
我不知道。人一生啊,一場大戲,不死不休,何時才能真正此間事了?
我嘆一口氣,他從身後圈住我。
“我帶你走。”
“走?”
“男人的此間事了。”我一聲苦笑,“男人們的此間事了,往往都跟著為時晚矣。”
如果我那時跟張若雷堅持一定要現在、馬上呢?
他也不會答應我的要求。
我知道。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
女人有女人的世界。
本來其實是兩個世界。
但彼此卻執意硬要闖入對方的世界。
這樣莽撞的結果,是有時男人覺得自己誤闖進了女人的世界,有時是女人覺得自己誤入了龍潭虎穴,總之,到最後大家覺得彼此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