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茜嘻嘻笑著用胸撞我,說我也又賤又騷。
然後她正色對我,說梅總我發現我發春了,看見他就走不動道兒,兩條腿什麼也沒幹呢就開始軟。你摸摸。
我花容失色驚聲尖叫,罵著拍掉她的手。
當她第二次跟我說她想衝某人發騷發浪時,我把她推出去,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趕緊滾,把那男人搞到手。
她說怎麼下手啊?
我說你別整的跟個純情少女似的中不?從前跟攝影師怎麼搞到一起的現在就怎樣搞到一起。
萬茜一聽我說這話,臉色一暗。
我說錯話了嗎?
我應該是說錯話了。
我探究的看她的眼睛,她說,那時哪懂,第一次,那不叫愛,也許世間本來就沒有愛。他只想睡我,有需要,用我解決他的生理需要,我被他玩兒了。如此而已。
她偏過臉去。
後來回過身來問我,說梅姐,你說有愛情嗎?真正的。像電視裡演的那樣,非你不可,唯一,如果你死了我願意跟你一起去死。
萬茜這個問題問住了我,我不曉得該怎樣回答。可能年輕時我有同樣的困惑,也許我現在仍舊身在謎中。
“我不知道。”我決定誠實作答。
“我想有個人。”萬茜眼睛望向虛空。“那種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那種。”
誰不想得到那種呢?
尤其女人,但有幾個女人可以真正得到呢?
“我突然間想起一句話來。”我說,“哪本書裡看到的我忘記了,說:你不要呃,怎麼說的來的,我竟有些忘了,不過大意我記得。是說你不要沉迷於不切實際的空想,那會讓你哭泣。”
我將兩手十指交叉,將肘枕在膝蓋上,試圖更為清晰的向她解釋。
“女人總從小就被灌輸完美的愛情觀,但其實這世上顯少有那樣的愛情。我年輕時也憧憬幻想過,以為找個男人,他就會”
我攤開雙手,“他就會待我如珠如寶,什麼事都以我為先,疼我愛我,不讓我受一丁點兒委屈。會白頭偕老,會恩愛一輩子,會......”
“可事實上,至少,我沒有遇到。中國大多數夫妻,都是怎麼說呢,過到最後,愛情變成親情,其實這些全部都是籍口,親情?無情差不多。沒有人會忍心對自己的親人那樣,疏遠、冷漠、漠不關心、冷暴力、肆無忌憚的傷害、把對方當空氣......”
萬茜伸出手來,安慰似拍拍我的手背。
我站起身,抿緊嘴巴。
“我們總以為尤其女人,總以為找到一個男人就是找到了一生的依靠。其實有些時候,他何堪以靠,有些時候,他並不想成為你的依靠,還有些時候
總之,人只能自己靠自己。當你對對方有要依靠他的期許的時候,就意味著在這段愛情關係中,你們已經不對等,你會給他無形的壓力,而男人一但遇到壓力大多數都會選擇逃跑。總之,真的,”
我攤攤手,“萬茜,別對生活抱太大希望,更別對男人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有時失望就越大。蕭晗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你拿愛情當命,她就會伺機要了你的命。你拿她當籌碼,或者有可能幫你換回想要的生活哪怕到最後你並沒有換回來,至少,那只是籌碼而已,她不能傷了你的心。”
我朝萬茜攤攤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麼。”
萬茜湊過來,目光俏皮。“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萬茜促狹瞅著眼睛,“今朝有酒今朝醉。對不對?就像你跟高天成。”
“萬茜。”我喊,“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跟高天成並無實質性關係。”
萬茜撇撇嘴,托腮搶白,“在哪兒斷句?是並無實質的性關係,還是並無實質性的關係?”
我不想在這問題上繼續跟她夾纏不清,不過對於她看上阿東這事兒也並不感冒,我勸萬茜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因為他的身份、背景、過去我們都不甚清楚,這樣在一起無異於是在玩火。
萬茜挑起眉毛來看我,說當初您跟淮海結婚的時候瞭解他嗎?
我愕然點點頭,張了張嘴,只有空氣從那裡進進出出,我發現自己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