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大家都不過俗人罷了。
可他臉伸過來,我一咬牙,“啪”又是一個耳光。
我打得手腕、手掌竟都有些疼,也有些怯手。可形勢逼人,不!是他張若雷逼人太甚,我竟收不得手。
靜寂辦公室裡耳光清脆,噼啪作響,張若雷拉下百葉窗,沒人明就裡,更沒人敢踏進這裡半步。
我終於打不動,更不知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更何況我憑什麼打人家。我只想出去,至於出了這裡要去幹什麼不重要,也許找個揹人的地方大哭一場,但,又為什麼非要找個揹人的地方,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又為什麼要哭?我巴不得他走,滾得越遠越好!
我陰沉下臉,因為用力過猛,那右手火辣辣的麻且疼,些微抖動。
“起開
。”
我聲音顫抖,嘴唇也忍不住哆嗦。
“梅子。”
他抓握起我手腕來。
“你再打。”
他竟然雙目垂下淚來。
“原是我對你不起。”
“你既然知道......”
我也哽咽,那後半句“竟又要不辭而別”生生被我嚥了下去。
他又抓緊我手。
“跟我走吧。”
他牽起我手來放在唇邊。
“前半生命運負你,後半生我全部都還回給你。”
他噙住我一根手指。“給我一次機會。”
他幾乎是在哀求。
“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他再再乞求。然,我如何能應承,我太太不瞭解他,他有太太多的事情隱瞞我,更何況他擅獨斷專行,他心中唯有自己的目標,當那目標不得實現時,他何曾想過我半分毫。那時我變成可堪犧牲的人,我絕不會跟他走。
“起開!”
我掙脫開他的手。
“要走,就乾脆些。今生今世,別再見面。”
我把話說得夠絕,心裡也真這麼想的。
“抽時間,我們去協議離婚。既然你意已決,也不要再拖泥帶水。”
我忽然間靈光一閃。
“我不管你有著怎樣的宏圖偉略,你的未來裡都不會有我。我不管你和蕭晗是圖謀蘇、張兩家財產不得,亦或是到後來條件沒談攏分道揚鏢,還是現在又和好又有了新的打算,還是你又有新的謀劃。不管怎樣,你的未來裡,都不會有我。”
這一次我不由分說伸出手來把他從我面前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