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下來一起吃頓中飯。”
他低聲乞求。
我眼白向上翻著,固執的搖搖頭,面色堅定。
張若雷終於出言威脅,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什麼都做得出。”
這更激起我的憤怒,我重新掙扎著欲擺脫他,但張若雷力道顯然比我更加大。他衝我野獸一樣呲著牙,咬牙切齒,目露兇光,對我發著狠。完全一副跟我原本是世仇的模樣。
我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哪肯輕易就範,但他朝我俯下頭來,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如果你再拒絕、再掙扎,我就親你。”
我臉一紅,手下一軟,他面露得色。幾個傭人聽個音兒,在一旁忍住笑,彼此用眼神兒無聲交流著。
我回頭瞧萬茜,她竟然也有忍俊不禁的意思。我拿眼睛狠狠瞪了後者,意思要你幹嘛?不知道來臨危救駕。
萬茜忍住笑,上前來伸出雙手。
我沒有好聲氣:“幹嘛?”
“衣服。梅總,有人供飯,我們還是吃完再走吧!”
我又狠狠瞪她一眼,後者無意接住我的眼神兒,拿了衣服悶頭就走,有傭人從萬茜手裡接過衣服,不知把我那苦命的衣服安置在了哪兒。
張若雷溫柔捉住我一支手,我稍一動,他就拿眼神威脅我,這讓我十分不爽,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萬茜坐得離我遠遠的,剩我孤軍跟張若雷無聲的叫著勁,幾次他跟我說話時臉頰幾乎貼住我的臉頰,那溫熱而雄渾的氣息讓我方寸大亂。
而我則不甚喜歡那種方寸大亂的感覺,總想離得他更遠,卻又反逼得他用強讓我離得他更近。到最後他幾乎把我整個人半抱在懷裡。我用肩膀使勁兒拱他:“注意點兒形象好不好?這麼多人在場,尷尬不尷尬。”
張若雷臉皮仍舊奇厚,既無恥又囂張,他滿臉滿眼睛全是滿不在乎。說什麼兩口子間離題萬里,互相瞅著烏眼雞似的,沒有肌膚之親那種關係才尷尬。
我竟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好在不久飯菜上桌,大家移駕飯廳,巨大圓形紅色實木餐桌上飯菜琳琅滿目。幾樣我曾經的最愛躍然桌面上。我不去瞅張若雷,便臉色卻微微一紅。
大家分賓主落座,我和張若雷自然坐主位,他手一刻不撒開,將我整個手團於自己寬大而溫熱的掌心。我怎樣都無法掙脫,到最後也只好聽之任之。
席間張若雷這孫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撒狗糧,一會兒給我佈菜,一會兒幫我盛湯,我說你乾脆餵我得了唄,他也不出聲,眾目睽睽之下就夾了一筷子菜非要往我嘴裡送。傭人們遠遠看見,不時小聲竊笑,交頭接耳,卻幾乎把我給氣炸。
張若雷才不關心我是否會爆炸,仍舊一
個勁兒的在人前大秀恩愛,到後來他大姑、小姑都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他大姑,把筷了一放,跟自己妹妹說:“小芬,我飽了,咱們走。”
張若雷放下筷子,面對萬茜,說“萬茜,送我大姑、小姑回公司,我跟你們梅總晚會兒回去。如果情況允許的話......”
張若雷斜眼瞥我一眼,“興許我們今晚住這兒,不回家了。”
我還待發作,張若雷適時適地用動作和眼神兒阻止了我。可如果只剩下我一個人和他孤軍奮戰......
那又何懼之有?!
我一肚子氣,張若雷卻不由分說拉住我手要跟我一起去送客。
張家大小姑奶奶早收拾停當,萬茜也全副武裝,我心中疑慮,想老白呢?這時間不短,她一直一個人在車上?
張若雷像是有讀心術一般,俯下身來湊近我耳畔輕聲說,“跟你說個秘密,你說的那個,老白的那個當健身教練的相好,其實並不是她的相好,那是她和張福生兩個人的親生兒子。”
我想我修行還是不太夠,他說完這話我猛一回頭,竟不由自主回了一句:“你說什麼?”
結果所有正在進行著的人們都突然間停下自己正在進行的事兒,眼睛齊刷刷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