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來,萬茜並沒有按圖索驥接過我遞過去的安慰。我想,她也許並不太需要我此時涼薄而又蒼白的安慰。我一聳肩,訕訕收回自己的誠意。
“那新加坡富商......”
萬茜沉吟。
“我倒想出個主意來。”
“噢?”
我有理由相信這是我重掌張氏以來所聽到的最大的利好訊息。
“怎樣?說來聽聽。”
我故作鎮定,出言鼓勵。我在努力嘗試讓自己當一個合格的掌門人,喜怒憂戚都不便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我應該努力讓自己改變。或者換句話說:逼自己改變。
萬茜卻並不急於和盤托出,薄薄的夜色與昏黃燈光交錯成莫以名狀的光線來籠罩在她整個臉龐,她眉眼清透,側臉尖削,尤其是那張吹彈欲破的面板,裡面的膠原蛋白甚至呼之欲出。
這樣一個美人!
我在心裡讚歎。
卻又難以抑制暗自在心裡浮想聯翩:蘇白、小葉、萬茜、還有誰來的?
我心裡長長詠歎一聲。還真都是紅顏薄命!
“困了。”
我回過頭淡淡對萬茜說,萬茜學我,也一聳肩。
“回去睡覺吧。白天已經天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兒,到了晚上該是我們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不要再想那些。”
萬茜投到我臉上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你能做到就好!”
我把上、下兩排牙齒緊緊咬合,眼睛瞪得銅鈴大,朝萬茜作出了一個威脅的姿勢。兩人嘻嘻哈哈朝睡房走去。
果然,躺床上也睡不著,心裡不停合計工作上那點破事兒。萬茜究竟想出了什麼樣的妙計呢?可剛才敞亮話說出來了,又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臉。正思量間,有輕微的輕門聲。
我翻身下床,開啟門,藉助門口微弱的光亮我看見萬茜的眼睛裡閃著促狹的光。
萬茜嘿嘿一笑。
“睡不著吧?!”
我嘴硬。
“誰說的?”
萬茜作勢要走。
“你真睡得著我可走了啊?!”
“走唄!”
但我眼角餘光一刻也沒從她身上挪開。
萬茜嘴裡說走,腳下卻跟著我的雙腳一直魚一樣遊弋到床邊。我曲起一條腿來,將它枕在自己屁股下。兩人相對而坐。
萬茜家用的窗簾不是那種能把晨光擋得嚴嚴實實的遮光布,外面夜色就著白月光隱隱約約透過來,室內一片迷朦。
“其實我也沒什麼太高明的招法。”萬茜說。
我並不看她,而是答非所問。“那天,張若雷說過我一句話。他說,每個人到最終都會朝命運或者是自己的慾望妥協。
每個人最終都會淪為自己慾望的奴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他似乎有意暗指我已經變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