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包放回辦公桌上。萬茜又幫我拿起。
“得得得!您趕緊去,我這就通知司機。”
“可是”我說。“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去幹嘛。”
萬茜再往外推我,我自巋然不動。
“算了。”我說。“你再帶個人,代表我、代表公司去慰問一下得了。我就不出面了。”
萬茜略一猶豫,隨即應允。
不知道他傷成什麼樣子。但傷成什麼樣子已再與我沒關點干係。如果我在逃出醫院的時候大出血死掉了呢!
這樣一想,人生沒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臨近下班時萬茜趕了回來,跟我彙報了他的病情,說挺重,做過了手術,清除了腦部淤血,好在年輕,恢復
得快。
沒有人照顧,看見萬茜時他眼睛亮了一下,伸長了脖子一直朝萬茜身後看,萬茜知道他在看什麼,拿出果籃、紅包和禮盒。
張若雷只用眼角掃了那些東西一眼,隨手拿起那張慰問函。
見那上面只有一行標準字型列印字:祝張若雷先生早日康復。
下款是我們公司的全名。
張若雷把那慰問函一撇,叫“護士,幫我蓋被。”
然後閉眼假寐,再不搭理其他人。萬茜見多留也無趣,對他說告辭要先走。張若雷又“呼”一下把自己被子掀開。
“那個誰。”
萬茜停住。
“那個誰知道我受傷了不?”
萬茜問,“哪個誰呀?”
張若雷半天憋出來一句。
“你們梅總。”
萬茜也不賣他人情。
“想知道您自己去問啊。”
把張若雷氣得在病床上嗷嗚直叫喚。
“梅總。”
萬茜說。
“不知怎樣,我總感覺張總對您......”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不提也罷!”
我對萬茜說,“時間總會帶來一些人,時間又總是會帶走一些人。帶來的的也就來了,但是帶走的也就真的走了。沒必要再耿耿於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