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雷站起來,哈下腰想拿煙,但手指剛碰到煙又縮了回去,轉而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沒你說得那麼招人待見,她就是個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
我白她一眼拆穿他。
“你分明拿人家沒有辦法。噢,錯了,是我們,我們拿人家沒有辦法。”
我糾正道。
“不過,我倒是真很好奇,那個神秘的在她身後出手幫了她的人究竟是誰呢?她說我是在與狼共舞,你大姑?”
張若雷神色一鬆。
“那倒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大姑跟蕭晗有一拼,都野心勃勃,我大姑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把老爺子熬退休了,她來當這個慈禧太后。”
我笑著將一支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卻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似最沒興趣和希望接班的人,卻突然間轉性,而且還做得有聲有色。”
我把手耷下來。
“如果真是你大姑,她們如果再度聯手......”
我看了他一眼。
“你放心吧,大是大非面前,我大姑不能含糊。”
我卻對此不置可否。
“大是大非面前?利益面前跟黃泉面前一個樣,哪有老少親疏?”
“不然”
我審慎思忖。
“我們試探試探你大姑?”但旋即我又否定自己這個方案。
“若雷,知不知道,有時最像敵人的往往不見得是真正的敵人。老白?你小姑?說句實話,是誰我都不會感覺意外。我只是覺得遺憾。”
“怎麼遺憾?”
張若雷問我。
“本來應該相親相愛的人,為了利益甚至是莫衷一是的理由都可反目成仇。不遺憾嗎?”
張若雷凝神正色,聲如洪鐘。
“人一生,獨生獨死,獨來獨往。”
“得得得。”
我趕緊叫住,讓他剎車。
卻誰知第三條簡訊又悄無聲息、不期而至。是一段短影片,沒有聲音,我點開。畫面清晰。
看著看著,我和張若雷都變了臉色。
我臉上表情從震驚到憤怒。
他則從驚慌到鎮定。
我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不單我自己,蕭晗、張若雷、張家兩個大姑、老白、甚至是張福生,可能都覺得我像個地道的傻瓜。
羞憤油然而生,無助也油然而生,茫然油然而生,忿恨亦油然而生。
我陡然間生出恐懼和涼薄,說實話,接到蕭晗第一條簡訊我曾經想過很多,很多張面孔電影膠片一樣從我眼前一一閃過。我甚至想過張福生,張福生不簡單,他雖然不在公司,也把股份全部都轉到我名下,但我仍舊相信這兒的一切瞞不過他。我相信他為了讓公司儘快實現更好的盈利,為了自己畢生心血不被辜負和白費,再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蕭晗何許樣人,所以在我們否了那個看似可以賺得盆滿缽滿的專案以後,他得到訊息後做出動作很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