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水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終於活成了她希望的樣子,終於把她接過來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們的日子過得不算平淡卻真正快樂。
然而老天卻覺得給我的那些快樂的配額太多。
我和張若雷婚期一天近似一天,我媽去世那幾日,張家竟沒一人給我來過電話。
好多人都知道我們分了手,張家兩個大姑趕緊見風使舵,她們倒專一,從始至終都只希望我倒大黴,她們並不願意見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戲碼,於是再一度聯手,先去張家遊說老爺子把股份要回來,再來在公司裡時時處處朝我發難,讓我工作進展得頗為艱辛。
老白仍舊那樣,正邪難分,敵我難辨。立場中立。我獨力難支,場面愈加難看,當然不想認輸,卻又沒贏的力氣。困窘非常。
行政仍舊算得是我在這公司裡唯一的心腹,只辦事不利。我讓他找王飛,我都已經把人找到,他那頭卻仍舊不斷跟我彙報時局艱辛,並不斷追加費用。
我開始懷疑這行政經理對我所謂的忠心耿耿水份過大,所以某次他說再要追加費用,我著人讓王飛故意在他面前露面,不想卻出現戲劇性一幕。
行政對王飛視若無睹,而王飛則看著我行政部經理面露疑惑。我很快留意到這一點,王飛則若有所思,半晌下定決心般吞吞吐吐。
“梅總......”
“怎樣?”
“這兔崽子......怎麼有點兒熟悉,我能聞得出來他身上的味兒,一股一萬塊錢的味兒。”
我立馬反應過來。
“你是說......”
“是的。”
他面色充滿疑慮。
“我倒是實在不敢打包票,不過......”
我偏頭看他。“幾成把握?”
他沉思片刻,“六七成吧。”
六七成,我暗想,值得一試的吧。
“這樣,你把他約出來,在你們最初交易的地點,如果他敢來的話,那說明......”
人心叵測。
我心裡想。
此事成真,則原來行政一直在拿我當猴兒耍。
我微眯雙眼,瞳孔在強光的作用下細微收縮。
王飛試圖跟我討價還價,他瑟縮在一邊不肯搭腔,還說如果真是他的話說不定自己會有危險,而他不想過深牽扯進此事。
我知他在討價還價,著人給他五千塊錢,他看著那些粉紅色紙鈔眼睛一亮,像狼嗅到血腥的味道,但旋即又被他控制住,他艱難嚥下一口唾沫,喉嚨咕嚕一聲,繼而又瑟縮回原地,作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我著人拿回五張來,問他:你倒是去不去?不去就算了。反正我們知道行政部經理的電話號碼,買個空號給他打過去約他也一樣。
他短暫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