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總。”
行政站在我身後,他身後的背景是公司統
一採購的溫帶巨大綠植,寬大的闊葉植物正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生長得趣味盎然。
“保安部也得去。”
“人都走了去幹嘛?”
我真為自己這行政經理的智商著急。
“梅總,您想啊,在人事部拿不到的東西,其實就藏在保安部。”
“藏在保安部?”
我不明就裡,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行政部經理見我一臉的驚疑,不由面露得色。頗為洋洋自得的說,“您想啊,王飛這樣的一個人,四十多歲還沒有結婚,愛吃、愛玩、愛喝酒,肯定有幾個酒肉朋友,單位裡跟他要好的倒是有一個。也許他......”
我轉過頭,覺得一直以來我的腦袋裡、心裡都只張若雷一個異性,原來全天下的男人不獨他一個是青年才俊啊。
我抿嘴一笑,行政經理自然難免自鳴得意,急於要跟我分享自己的聰明絕頂的鋪排。
“領導,您一定非常奇怪我們為什麼要直撲保安部,而不是把他們叫上來問話吧?”
“難道是因為你害怕他們在接到通知以後,很快在心底判斷、歸類,並且一定會明哲保身,還會在前往我辦公室的途中想好了看似滴水不漏的說辭,而事實上卻並沒一句真話?”
行政瞪大了眼睛。我則淡然一笑。
“不是我有多聰明絕頂,實在我給別人打工那段時間大抵做職場最底層的生物鏈,既然無意兼沒有那個資格參與其中,所以一旦涉及到什麼權利鬥爭啊、站隊啊、或者調查真相啊等等這樣的事兒,我都是一面應承下來,又早一面把在腹中打過的根本就不盡不實甚至是胡謅八扯的草稿說出來。”
我看著自己那年輕的行政經理進一步言正辭嚴的解釋。
“我只是經驗豐富而已。”
這句話讓行政經理展顏一笑,進了保安部,保安經理見我親自來,連忙迎出來。這保安經理當兵出身,會兩下子,人又仗義,又很會籠絡人心,所以在這公司裡混得一直如魚得水。
獨我不怎麼待見他。因為一次他奉命陪我去某地開會,在車上他跟我大談特談的淨是些關於女人的話題,他用詞淺顯而粗鄙,雖極力在剋制,亦壓不住他身上那明睜眼漏的世井氣。
最要命有一次,那次也是臨時把他抓來當我的司機。他竟然在我臨下車時目光朝我深情款款,說什麼一個女人要獨自撐起這麼大的局面,真是不容易!
那樣明目張膽而猥瑣的調情我還是頭一次遭遇,把我噁心得夠嗆,頓時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再而且他竟然傻到去撩自己老闆的女人,這人是不是瘋了?
從那以後我一直想換一個保安經理,可後來俗務紛雜,他竟因此而逃過一劫。再
後來再想動他時卻突然間得知,這人猥瑣是猥瑣,竟然有背景,是區裡某領導的侄子,正因為一直不學無術,他姑媽才把他安排到這裡。活不多、手底下還有幾個小跟班,職務說出去也好聽,工資也還過得去。據說是張福生親自點的將安排的這件事兒,足見其背後那人重權在握。
我當時還慶幸過自己總算沒有一時衝動把這祖宗給開了進而得罪了他身後的大人物。不想今天竟然要求到他門下。
我後來總結人為什麼貪戀紅塵,因為你永遠無法替命運給自己的人生儘早揭開骰蠱。
保安經理仍滿臉橫肉,過多的酗酒令他大多數思維和思想都處於模糊、迷濛而遊離的狀態,尤其多喝兩蠱酒,更是醜態畢出,令人生厭。他喝多時兩頰透明紅,鼻子的準頭也是。他常自我解嘲真不應該再喝了,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那句話不過能起點兒自欺欺人的狗屁作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坐在他簡單而隆重的經理椅上,他表現得頗為受寵若驚,連問是哪股香風把我這麼個大美人給吹來了。
“王飛,我想了解他這個人。”
我開門見山。
“王飛?”
他狐媚一笑。
“辭職了。”
“他有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