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捨不得他啊!不是他捨不得我。
眼淚流出來,他把我手拽過去,從裡面斜插著伸進他裡懷,我手冰得他面板一陣痙攣。
他說,對不起。
他其實並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不是十八歲的青春少艾,我不是人事不知的懵懂少女,我離過婚,明白愛情的終點不一定都是婚姻,我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看過太多人世間的不盡如人意,我都懂。
“我只是......,我只是......”
他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誰來,不是想朝這人間討要一點曾經被虧欠的溫暖?!
哭完了,我推開他。我說你走吧。
他扳過我的臉來。
“我和你不一樣。”
我側過頭去,街燈在地上剪出我的側影。
“有什麼不一樣?”
他扳過我肩膀來。
“我跟你不一樣,你身經百戰。我不行,我怕到時候我會受不了。”
“什麼受不了?”
“分開。你無所謂,你可以再風光的娶任何一個女人。但是我呢?我會想,每一個細節,我會受不了。”
我用額頭頂在他肩胛處。
“沒人說過要跟你分開。”
“可是咱倆根本不可能。”
“梅子!”
他抱住我,嘴唇一遍又一遍印在我頭髮上。我回抱住他。
“別想那麼多,別想那麼多行嗎?未來誰能預測?”
我推開他。
“你是讓我過一天算一天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也許有一天......”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冷空氣把我的眼珠都凍得涼起來,我不得已快速眨眼。
張若雷別過頭去,剩下那半句話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也許有一天什麼?
也許有一天會峰迴路轉,他是這個意思嗎?
張若雷送我回了家,在外面凍得半僵的身體在他車裡逐漸回暖,他仍舊一手開車,另外一支手牽著我的手,只在掛檔什麼的時候鬆開一下,繼而又會覆上來。
到家,肚子竟被餓得咕咕叫起來。他朝我笑笑,手摸亂我的頭髮,叫了外賣,等的時間裡,他找出冰箱裡剩的半罐紅糖幫我衝了一杯紅糖水。
我朝他笑。
“暖男呢!”
他坐我旁邊。
“還是猛男呢。”
我斜靠在他肩膀上,他摟我摟得越發的緊。
晚餐,噢不,應該算是夜宵了,我們在客廳的茶几上解決,邊看電視邊吃,十足十人間煙火模樣,那場景熟悉又遙遠,讓我生出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