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
“你知道我安了監控?”
......
“所以,從前那些都是表演,都是在演給我看?我是你親媽!親的,十月懷胎我把你生出來的,千辛萬苦我把你養到現在。你竟然這麼對我?”
我看著他,他不看我。
“你從來沒戒。”
“不是。我嘗試過。”
我輕輕的笑了。
“你有資格騙我嗎?”
我手痙攣一樣哆嗦,長這麼大,在發現他吸毒之前,我沒捨得打過他一巴掌,一手手指頭都捨不得碰他。
我站起來,迎向他的目光。
“我是誰?”
我手指點著自己的胸口。
“我是誰?”
我朝他一步一步緊逼。
“我是你親媽,親的!”
我從牙齒縫裡咬出這句話來。
“你這麼騙我!”
我反過來用手指點著他的胸口。
“不疼嗎?啊?這裡?人說母子連心的啊!我疼你不疼嗎?”
眼淚從他空洞而茫然的眼睛裡淌出來。
“哭什麼?畜牲流什麼眼淚?”
我離開家,茫然四顧,沒別的地方去,只好又回了單位,張若雷看見我,說你不是送淮平去上學嗎?
我不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
我說:“淮平死了,剛死的。”
他跟上來:“又怎麼了?”
我定住,回過頭來,皺緊眉,看他。
“什麼叫又?”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那個意思也沒關係。你是老闆。”
我今天沒力氣跟他吵,轉身繼續往前走。
“梅子!”
張若雷拉過我。
“是不是他沒戒掉?”
我眼圈一下就紅了。
“梅子。”
我控制著自己不要往他懷裡撲。
他緊緊抓住我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