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時我電話又響,於是快步踱回辦公桌拿起手機,原來是舊同學定了聚會的時間、地點特意通知我。
我連聲道辛苦,並稱一定準時。對方又特別提了一下蕭晗,說方才知道我和她後來竟鬧到那種地步。同學不勝唏噓,又勸我釋懷,同時又怪罪了一下自己當初打電話時的不明就裡。
“嗨,不知者不為怪,再說,都許多年前的事兒了。”
“可不,他們也得了報應。”
我無意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但在心裡慨嘆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以為全世界都不知道的事兒,七拐八拐就會傳到你熟人的耳朵裡。看來,什麼事要想別人不知道,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己莫為啊。
可我已經做了,怎麼辦呢?正愁眉不展,張若雷推門就走了進來。
“幹嘛不敲門就進來?”
我懨懨的,多少有點兒底氣不足。張若雷徑直大大咧咧坐到我對面。
“小葉來了?”
我抬起頭環顧四周:“你在我辦公室安了監控?”
張若雷“噗呲”一聲笑出來。
“找你之前,她先找了我。”
我一窘,臉更紅,不說話。
他倒笑得出:“被人下套了吧?”
我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侷促:“也不是,是我自己貪心。”
張若雷“啪”把手中不停把玩的打火機拍我桌子上:“有你這麼監守自盜的嗎?老子還沒審就撂了,你能不能配合配合,好逮頑抗頑抗。”
我抬頭幾乎本能的懟他:“我老子早死了,你誰老子?”
這話說完,兩人四目相顧,竟臉都一紅,輕巧避開彼此的目光。張若雷輕咳一聲,又故意整出一副吊兒啷噹的模樣:“呃,那什麼,有的人變態,喜歡讓女人在跟自己開心的時候掙扎,喊‘不要啊、不要啊’,那什麼,掙扎得越逼真越有快感,真的,當然你不懂,我是說......”
“我不想聽你廢話,殺剮存留,給句痛快的。”
他沒立刻回答,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在鼻子那兒貪婪的吸了一下,然後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那一大團白色煙霧緩緩從他口腔中被輕輕推出,先是在他臉正前方凝結成一團雲似白霧,繼而慢慢擴散,他的臉也就在我眼前又一點一點開始清晰起來。
“好!那就外甥打燈籠照舊。”
他撣撣落在褲子上的菸灰。
“沒有不偷腥的貓,之所以把你安排在這位置上,就是想反正肯定得有人偷,不如讓自己人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希望別人偷自己的?就算是自己人!更何況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算個狗屁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