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白愣了愣:“葉兄高見啊。”
“不敢當不敢當。”葉凜城嘆了口氣:“我也只是瞧著她傻,欺負她讓她欠了我人情,好繼續懶著不走。”
沈知白頓時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嘆了口氣。
“老子心情不好了。”葉凜城眯眼:“咱們去看看三王爺吧。”
“心情不好還去看他,那豈不是心情更不好?”沈知白挑眉。
冷笑一聲,葉凜城抹了抹嘴角:“那可不一定。”
……
沈故淵坐在書房裡冷靜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最近太過暴躁,這樣下去會一直無法斷絕七情,實在不妙。
深吸一口氣,他平和了面容,捏著自己的一縷白髮,心裡暗暗發誓,往後不管遇見什麼,都要冷靜,不能再失態發怒。
誓剛發完,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沈知白裹了白狐披風走進來,笑眯眯地道:“還是三皇叔在的地方最暖和,外頭又要下雪了。借皇叔的地方避一避,喝兩盞茶,皇叔不介意吧?”
掃一眼他這方才還沒有的披風,沈故淵淡淡地道:“不介意,但我看你不冷。”
“要是不冷,我才捨不得讓人去馬車上把這披風拿來呢。”沈知白嘆息,目光眷戀地看著身上的披風道:“這可是池魚的心意。”
的確是很重的心意,一針一線的,那丫頭繡了許久。
沈故淵輕嗤一聲,繼續低頭看書。
沒過一刻鐘,書房門又被推開了,葉凜城躥進來,呵著熱氣道:“哎呀冷死了!”
額角青筋跳了跳,沈故淵深吸一口氣,暫且按捺了下去,抬眼,目光涼颼颼地看向他:“你也是來取暖的?”
“王爺聰慧啊。”葉凜城痞笑:“我等會兒還要用膳,總不能在那冰冷的飯廳裡用吧?飯菜會涼的。”
扣了書,沈故淵皮笑肉不笑:“是誰告訴你們,我的書房,可以隨意進出的?”
兩人坐在軟榻左右,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池魚啊!”
端著飯菜剛跨進門的寧池魚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道:“我怎麼了?”
沈故淵忍了忍,抬眼睨著她問:“你把我這書房當成什麼地方了?”
這眼神可嚇人了,池魚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轉身往外走:“抱歉,我走錯地方了……”
“站住!”沈故淵眯眼:“我沒讓你走。”
“啊?”池魚回頭,端著紅木雕花托盤,很是無辜地道:“又不用走了嗎?”
真是要被這傻子給氣死!沈故淵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下去一些。
他是神,神不能有這麼大的火氣。要是不在人間消磨掉,再回天上,怕又是要讓萬神忌憚。
眼裡重新歸於平靜,沈故淵和藹地問:“你端著飯菜乾什麼?”
池魚低頭看了看,把飯菜放到了葉凜城面前的矮几上:“他說他沒吃早膳,我去拿的。”
“這府裡是沒丫鬟了,要你去拿?”沈故淵冷笑。
葉凜城舀了一口湯,吧砸了一下嘴道:“王爺這就不懂了,有一個詞叫‘舉案齊眉’,形容的就是夫妻之間的恩愛。”
池魚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神一沉,狠狠一腳踩上葉凜城的腳背。
吃痛悶哼,葉凜城瞪眼,小聲道:“你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池魚咬牙,聲音從牙齒縫兒裡傳出來:“你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麼?”
“說個實話而已,有錯嗎?”葉凜城很委屈:“你重色輕友!”
微微一噎,池魚收回了腳,惡狠狠地威脅他:“安靜吃飯別出聲!”
旁邊的沈知白瞧著就笑了:“我倒是覺得,比起舉案齊眉,更恩愛的怕是‘打情罵俏’了。”
池魚臉都綠了:“小侯爺,你也跟著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