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但這點程度,池魚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叫喚都懶得叫喚,任憑他處置。
沈故淵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狂了,方才還只是想讓寧池魚給他服個軟,好好跟他說說話,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眼下這樣。捏著她,他本來也只是想欺負她一下,讓自己心裡好過些,誰知道她這柔軟溫暖的身子,竟然引得他凡心大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
腦子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子就已經把人撲壓在了地毯上。柔軟的地毯上散落著她大紅的嫁衣,把人按在上頭,沈故淵喉結微動,張口就咬她。
只是這回,沒有上回那般兇狠,輕輕一咬,牙印都沒敢留,他便輕吻上去,輾轉安撫。
池魚是做好了再被蹂躪一次的準備的,但沒有等來狂風暴雨,倒是迎來了一陣微風和煦,她有點怔愣,睜眼看著身上的人。
沈故淵眼裡有痛色,好像在懊悔什麼,懊悔之餘,臉上神色難得地溫柔起來。
這人是表現變臉的?池魚想笑,但壓根笑不出來,唇上被人一吻,壓著的委屈止也止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流。
沈故淵瞧見了,眼裡神色很複雜,白髮垂落下來,覆蓋住了兩人的身子,他低頭,憐愛地含了含她的唇瓣。
他不是個會哄女人的人,雖然也常常笑塵世裡的痴男怨女,總有因為口舌而毀姻緣的傻子在。但當真輪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能讓她別生氣了。
思來想去,沈故淵果斷地咬開她脖頸上繫著的繩帶。
外頭下起了小雪,屋子裡卻是溫暖如春。
天色破曉,池魚動了動身子,剛曲起腿,紅色的綢緞就從腿上滑了下去,冰涼又柔和。
她側頭,沈故淵就躺在她身側,伸手摟著她,一雙美目緊閉,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直接扔下她離開。
茫然地看了他兩眼,池魚起身,撿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你要去哪裡?”沈故淵閉著眼睛開口問。
池魚頭也沒回:“昨晚王爺可還盡興?”
“……”
“要是盡興了,還請兌現自己的承諾。”繫上外袍的繫帶,池魚起身,整理好嫁衣,平靜地看著他道:“要是不盡興,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抵死的纏綿,汗落掌心的熱情,雲雨歡騰的極致,沈故淵不盡興是不可能的,然而一大早就聽她說這種話,他很是不悅,起身道:“你還要跟我鬧多久的脾氣?”
鄭嬤嬤都說,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床尾都和了,她為什麼還這樣?
池魚覺得好笑:“王爺以為,我是在鬧脾氣?是因為生你的氣,所以這個態度?”
“不然呢?”沈故淵皺眉:“你不生我氣,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池魚想了想,問他:“你覺得,後來,我對沈棄淮那種冷漠的態度,是因為我還恨他嗎?”
“不是。”沈故淵搖頭,她的恨意在後頭已經放下了,只是不愛了,所以冷漠罷了。
“那不就得了?”池魚聳肩:“一樣的道理。”
眼睛一眯,沈故淵冷笑:“那你還能與我歡好?”
“歡好這東西,未必跟感情有關。”池魚平靜地道:“先前您不是也對我沒有感情,在外力的作用下,照樣與我歡好嗎?而我,說白了。只是為了救葉凜城罷了。”
裝腔作勢!沈故淵很納悶,到底是誰把寧池魚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以前的她,分明耿直又單純,有什麼說什麼,絕不遮遮掩掩。現在可好,牙尖嘴利,不露心思,看得他真想掐死她!
“想救葉凜城是嗎?”起身,沈故淵站在床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吻上來。”
池魚眯眼:“還有要求?”
“有沒有要求,決定權在我手裡。”沈故淵淡淡地道:“你大可以放棄。”
坦白說,池魚真的想放棄了,這人是變著法在羞辱她!然而……想了想踏霄那張氣憤的臉,池魚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去貼沈故淵的唇。
沈故淵站得筆直,頭都沒低一下。以池魚的身高。踮起腳都碰不著。
有些惱恨地抓住他的衣襟往下扯,池魚道:“你想讓我吻,能不能配合點?”
“不能。”沈故淵斜眼睨著她道:“你自己想辦法。”
氣憤不已,池魚左右看了看,搬了個凳子放在他面前,踩上去抓著沈故淵的下巴讓他仰起頭,然後狠狠地壓了壓他的嘴唇。
“夠了嗎?”
撇嘴抬袖擦了擦,沈故淵道:“收拾一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