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凜城壓根就是嚇唬她玩兒的,屋頂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身下的人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瞧著就很好欺負。
於是,他更加放肆地靠近她,一邊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藥香,一邊小聲道:“你表情別那麼死板!還說要我機靈呢,你自個兒瞧著就傻兮兮的,三王爺那麼聰明,等會露餡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池魚愣了愣,覺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有人這麼壓在她身上,她就覺得噁心,抑制住自己想推開人的衝動已經花了很多力氣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陪他演?
葉凜城也察覺到了她的牴觸,卻沒多想,只以為是姑娘家害羞,於是痞裡痞氣地道:“想不想輕鬆點?”
池魚皺眉看著他:“怎麼輕鬆?”
“你誇我一句,我就教你。”
池魚:“……”
深吸一口氣,她心裡默唸“小不忍則亂大謀”三遍,然後笑了笑看著他道:“你今日甚是俊朗。”
“有多俊朗?”葉凜城挑眉:“來個比方!”
池魚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滿眼仰慕地道:“俊朗得如晝中驕陽夜中月,無人能出你之右。”
葉凜城甚是滿意地點頭,手臂撐著床,離她遠了些。兩人姿態依舊纏綿,但身子壓根沒有任何觸碰。
池魚終於鬆了口氣,放下了捂著自己良心的手。
於是,沈故淵當真到這主屋屋頂之上的時候,揭開一片瓦,就看見了床榻上兩個纏在一起的人,黑色的衣袍同那一身紅白的裙子攪合在一起,像痴纏的蛇。
臉色“刷”地沉了下去,沈故淵幾乎是沒猶豫,立馬一腳踩踏了這結實無比的屋頂。
–—”
瓦片和著灰塵一起往下砸。葉凜城反應極快,抱起池魚就飛身讓到一邊,抬眼卻見那塵土之中,有人緩緩落下來,眉目間冰封千里,周身都是殺氣。
這場景寧池魚很眼熟,只不過上一次她是跟著踩踏人家屋頂的,這一回,輪到她的屋頂被踩踏了而已。
“三王爺?”看見他,池魚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先前葉凜城就說了他在上頭嘛,所以她只挑眉喊了這麼一聲。
然而葉凜城可驚著了,隨口說屋頂上有人,怎麼還真就冒出個人來啊?還還……還把屋頂給踩踏了!要不是他反應快,腰上的骨頭都得給砸碎嘍!
“不好意思啊,路過,腳滑了。”沈故淵嗤笑著開口,眼裡的嘲諷如針雨一般,一根根地往葉凜城和她身上扎:“打擾兩位的好興致了。”
池魚笑了笑,沒吭聲。葉凜城卻是眼珠子一轉,吊兒郎當地把池魚往自個兒懷裡一拽,抱緊,然後抬頭衝沈故淵笑得白牙閃閃:“三王爺下次走路可小心點啊,屋頂很不禁踩的,走大路最好。”
盯著他這動作,沈故淵慢悠悠地走過來兩步,修長的手緩緩抬起來,拉住了寧池魚的胳膊。
“兩位明日才成親,今日便這般親近,是否不太妥當?”
池魚身子一僵,葉凜城卻是直接伸手抓住了沈故淵的手臂,嬉皮笑臉地道:“我與池魚一向沒什麼顧忌的,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這好像也不該您管吧?”
“哦,是嗎?”沈故淵掃了一眼他穿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冷笑道:“要是兩位之間早就發生過什麼,那這會兒怎麼這麼墨跡,衣裳都沒脫啊?”
池魚有點難堪,輕輕捏了捏葉凜城。後者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好像是在讓她安心。
“為什麼沒脫,不是得怪您嗎?”葉凜城笑道:“您趕得巧啊,剛要解衣裳,這屋頂就被您踩踏了。”
沈故淵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
“你信不信,與我們有什麼干係?”池魚開口了,轉過頭來,眼神漠然地看著他:“我夫妻二人的房事,也需要您來指點一二不成?”
沈故淵勾唇,眼神卻是冷冽,盯著她,像是要把人盯出一個洞:“寧池魚,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是嗎?”池魚笑了笑:“您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彷彿看得透這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然而,您也該有算錯的時候。”
“我怎麼可能算錯。”沈故淵嘲諷地道:“你難不成還真能……”
話沒落音,眼前的女子突然墊腳,一把拉下葉凜城的衣襟,仰頭就吻上了他的唇。
剩下的話統統死在了喉嚨裡,沈故淵臉色難看得很,大步上前,伸手扯開這兩人就給了葉凜城一拳頭。
葉凜城突然被人親吻,本就傻了,還莫名其妙捱了一拳,這拳頭極重,打得他毫無防備地就吐了血,哭笑不得地抹了抹嘴角看向眼前這暴怒的男人:“她親我,你不打她,怎麼反而來打我?”
沈故淵二話沒說,袖子裡的紅線如雨一般飛出,帶著殺氣,直直地衝他而去!
“不!”池魚嚇著了,她瞧出來了這些紅線裡頭的殺意,葉凜城身上還有傷,壓根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