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她還活著。
儘管活著,卻已經將他恨之入骨,再也沒有了原來的溫(情qíng。
那一刻南宮祈才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
他早就該明白,他的計策並非萬無一失。
說到底,還是他為了自己的前程,負了她。
還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沒有出現?”冷煙已經聽爛了這個藉口,“這麼多年,你都不知道變一變自己的說法。”
“我是真的……”南宮祈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應該接應冷煙的人去了何處?
“雲染,我們走吧。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冷煙已經將蠱蟲壓制下去,不想再在這裡多做停留,免得再被刺激得蠱毒發作。
林雲染扶著她往外走,還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炙(熱rè的目光。
南宮祈想要阻止,卻又不敢上前。
他虧欠冷煙太多太多,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彌補的。
甚至是……這一生都彌補不了了。
從南宮府出來,天色驀地昏暗了不少。
“前輩。看樣子是快下雨了,我們到附近找個地方躲一躲吧。”來的時候沒有坐馬車,已經從南宮府出來了,不可能回去。
只能先找個地方躲雨。
“不必了。”冷煙知道林雲染會如此說,是關心她的(身shēn子。
可她這(身shēn子殘破成這樣,已經沒什麼可關心的了。
“我們就此分開吧。南宮祈以後不會再去找你的麻煩了。”冷煙鬆開她的手就要走。
林雲染看她腳步踉蹌,不由得再次扶住了她,“還是我送前輩回將軍府吧。”
冷煙也沒拒絕。
才走到半路,雨就下了起來。
兩個人一路躲藏,但到將軍府時,也已然渾(身shēn溼透。
時煊見二人回來,立刻讓人準備乾淨的衣服和薑湯。
林雲染換好衣服,喝下薑湯,立刻舒服了不少。
但冷煙卻一直穿著溼噠噠的衣服坐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幕。
“前輩?”林雲染喊了她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她不會有事。”時煊將她拽了回來,“讓她一個人待會兒吧。”
“她真的……是個活死人,感覺不到痛?”林雲染壓低聲音問道。
“她的確是靠著蠱蟲續命,但並非是活死人,也並非感覺不到痛。你為何會這麼問?”時煊卻不介意冷煙聽到他說的話,沒有壓低聲音回答。
“可方才殘血樓的聖手說……她應該是個死人?她也承認了。就連南宮祈摸她的脈象,都沒能摸出來。”林雲染皺眉。
這難道還會有假?
“她會龜息功。可以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隱藏起來,宛如死人一般。”時煊笑了笑,旋即皺起眉,“她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