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時間,這幾人一直奔走在路上,無論是大寒小寒還是冷意暴漲的隆冬三九,幾乎都是迎著寒意在路上度過,這一路上櫛風沐雪餐風飲露極為疲憊。
自打那日回了破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舒緩了幾絲心神,那持短刀的韓元虎被邋遢和尚嚇退便沒在來過,算是這一個冬天最為難得清淨日子,再有幾日便是立春歲首,歲首之後便是新年慶歲,田白意九月至邛州便可,粗略的掐算了下時間,幾人決議在歲旦後在遠行,這幾日正好由老和尚濟戎為陳長歌打磨打磨意境和基礎。
田白意便在破廟中住下,兩間靜室陳長歌與田白意一人一間,老和尚濟戎在前殿睡慣了,那日韓元虎離去後沒多久,項家管家項安便捧著地契來了破廟,說是老爺所贈請務必收下,被老和尚一通笑罵趕走了,臨走時老和尚調笑著說這些銅臭物件不如幾壇竹兒醇來的實在,這項家老爺極為憨厚,連夜派家丁送來四大壇竹兒醇,老和尚見狀後又氣又笑,只留下一葫蘆,餘下的讓項安都拿回去,管家起初不肯,經不住和尚打罵沒了辦法便將四壇酒扛了回去。
柳遠山眼看這那幾壇酒出了破廟越走越遠,極為疑惑這和尚嗜酒如命面對如此美酒卻沒有興趣不由得發問,和尚說了句看似極有道理的話,“這世間事都如此,多了就膩了”
自那日親眼所見和尚神通便忙壞了柳遠山,一邊討好著老和尚,天天纏著和尚教導上幾招,另一邊則是惦念田白意,生怕被陳長歌那小子佔了先機,日日變著法往廟中送酒菜,五更天未亮時便從家出門,入夜宵禁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一賴就是一天,也不在乎老和尚身上味道終日待在和尚身邊,臉上諂媚笑容從未斷過。
起初老和尚還能受的了,時間越長越他娘感覺噁心,自從認識田白意柳遠山這沒骨氣的勁便止不住了,任你和尚打罵始終那副諂媚表情,和尚生氣打罵了幾次,見沒甚效用便不再理會這廝,飲下幾口酒後便昏然睡去鼾聲如雷,柳遠山叫上幾聲見和尚沒反應便去後堂纏著田白意,反正這一間破廟兩個人讓柳遠山忙的極為充實。
兩三日時間,陳長歌才算將那枯槁男人所贈丹藥盡數化解散佈全身,丹藥吸收後,陳長歌離參合錄中的第二層越發近了,原本十六穴變成了十七穴,眼看離第二層的門檻越來越近,這一路上消耗的靈力也滋養的差不多,正在前殿昏睡的老和尚濟戎感覺徒弟體內的氣機變化,不由得悠悠醒轉。
一旁恭候和尚尊駕的柳遠山見邋遢和尚醒來連忙遞上酒葫蘆,賠著笑臉道:“師傅,醒了。”
老和尚濟戎接過酒葫蘆,看著獻媚少年不由得一陣啞然,起身揉著睡眼走向後院,院落中陳長歌正沉心納氣吐納陰陽呢,老和尚打著哈欠依靠在門旁看著那院中的白衣少年氣息翻湧,一旁的柳遠山生怕那正午陽光晃射到和尚,連忙站在和尚身前,為和尚抵擋那洶湧陽光。
突然被黑影籠罩的和尚不由得一愣,順著黑影方向望去,見那黑衣少年正擋在自己身前掛著一臉的諂媚笑容,老和尚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滾。”
“誒。”
柳遠山連連點頭為和尚讓開了陽光,陪著和尚看著那院中的白衣。
盞茶時間,陳長歌收了氣機,和尚不耐煩的問道:“什麼感覺?”
陳長歌感受著體內洶湧靈力,面帶喜色,“感覺不錯,進益良多離第二層越來越近了。”
老和尚聽聞一聲冷哼,罵道:“不錯個屁,我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愣貨,分不清是進益還是丹藥中的虛火。”
老和尚頓了頓又道:“老小子除了練劍,這煉丹也是一絕,雖然比不上聖心谷哪些糟老頭子,但也是堪稱大家,所用材料盡是些天精地華的珍稀草藥,服下之後藥力滋養九宮七海,同樣也會產生氣息虛浮的虛火,這虛火可暫時轉化為靈力被氣海所容,就是這時凡夫俗子便感覺修為提升,強行進益。
這種虛火長者能儲存月餘,短了連幾天都存不上,若在這時突破修為,日後那虛火消散便會導致氣機不穩九宮氣海虧損,修為不進反退,虧損靈力修為是小,若是在此時亂了根基和心神日後武道舉步為艱,聽懂了麼?”
陳長歌感受著氣海變化確實有幾分浮躁經不起琢磨,不由得點頭,“懂了。”
“誰問你了,我徒弟要是連這點東西都聽不懂不他孃的成傻子了。”老和尚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身形依靠在門框上,腳尖輕挑,挑起一粒細微石子砸向柳遠山,繼續說道:“說你呢,聽懂了麼,天天纏著我教你,現在教了還不聽?”
柳遠山正咂摸老和尚說的話,便感覺大腿一陣刺痛,憨笑道:“懂了,懂了。”
老和尚見狀一聲冷哼,“呆貨,去把田丫頭叫起來。”
這事情自然是獻媚小廝柳遠山的活計了,跑到田白意房門外,捏著嗓子做了個自認為磁性雄厚的聲音道:“田姑娘,濟戎大師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