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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當老子的 (1 / 2)

劍閣有塔,塔分四層,除了閣主親傳弟子外人不可入塔。

一層是劍閣閣主淬火之用的匠爐,爐寬三丈九尺,高六尺,通體用靈山寒石壘造,爐上接煙囪可將炭火燃燒時的煙氣盡數排出,靈山寒石乃是靈峰山南脈一淺山坳中獨有之物,寒石未經分割時重千鈞高十數丈本是青石被地脈滋養被寒風蹂躪極為堅硬。

初代閣主一劍斬去山坳矮峰,將矮峰分割成萬塊一尺見方的平整石塊,燃燒千株雪山寒松炙烤寒石,雪山寒松本就極其耐燃一旦燃起溫度極其熾熱,炙烤了七天七夜原本堅硬無匹的靈山寒石被高溫燒的稀疏脆弱。

再其最為脆弱時以外力強行壓砸,成型後放置於雪地中,來回往復三月時間將萬塊方石煉成三千塊方磚,淬火爐便以寒石方磚堆壘,任是如何高溫炙烤,寒石不毀。

靈峰西脈有一數丈高梧桐古樹,相傳曾有鳳凰棲於此樹,鳳凰浴火涅槃時引來天雷大戒劈中樹幹樹上雖無明火卻溫度攝人,初代閣主歷時三月才將這古樹斬斷,運回淬火爐中,點燃之後終年不熄,到如今以持續百年直至近幾年才火勢稍淡。

又以丈許寬靈峰玄鐵鑄造鐵砧,輔以一人高矮的風箱,便是如此才有諸多神兵出於此地。

塔中二三層都是藏兵閣,閣主獨居塔頂,塔頂有一靜室,靜室內極為簡潔,四壁通體灰黑,靜室中只有一襲蒲團,一老者盤坐於蒲團之上,一把赤紅色方形鐵錘放在身旁一側,鐵錘通體赤紅色,錘鋒上盡是磕碰錛鑿的痕跡,錘身有烈焰雲紋,雲紋中赤芒熠熠,似要升騰出來一般。

老者身穿麻衣身材矮小,但極其魁梧,特別是左右雙臂,筋肉隆起似要衝破麻衣一般,臉上盡是分明的堅毅稜角,膚色黝黑深沉,連鬢的絡腮鬍子,一頭黑白斑駁的頭髮高高挽起橫插一鑄鐵長針,一雙眸子緊緊閉合,鼻孔喘息似風雷呼鳴一般,每次呼吸起伏,赤紅方錘上的雲紋便隨著亮起,將這陰暗靜室照耀的極為明亮。

當代匠神薛慶天盤坐於此,雙眼微微閉合,矮小身軀隨呼吸跌宕起伏,似睡未睡似醒不醒,薛匠神以在這靜室酣眠三載,三載時間數不清武林豪俠拜訪劍閣,匠神卻一人未見,劍閣也整整三年未曾鍛造一把兵刃,並非匠神倨傲,全因三年前那醉攬東風的石不年。

這世間閒來無事的文人多,武人也不少,起初時是些市井武人閒散墨客為天下武林扯出一張榜單,用榜單排列這天下誰人第一誰人第二,但這類榜單幾乎沒什麼用處,不過是一些好事逞能之輩的酒後談資,這榜單越傳越多越傳越怪,就有那初出茅廬的年輕武者想找尋幾條終南捷徑好一舉成名,這按榜挑戰的事便時有發生,因一榜上席位血濺三尺者不在少數。

這本是稀疏平常的江湖事沒什麼好言語的,可難就難在這榜單卻並非一份,今日李書生醉酒撰寫一份李氏的天下武榜,明日那張遊俠興起撰一份張氏的世間第一,一來二去之間這榜單越來越多,也不乏心智閉塞的武者為各種榜單奔波只為揚名立萬在這江湖上謀取一份立足之地。

眼看著江湖越來越亂,榜單越來越多,有天下文樞之稱的篤和院便索性出面規規整整的撰些幾份榜單,其中有號稱囊括天下武道大家的天玄十首,也有那集合天下文人墨客的儒林選,還有份評價天下人容貌的龍鳳雙儀,男兒如龍儀女子如鳳儀,算是為天下好事之人添了一份酒後談資。

其中天玄十首稱之是盡攬天下高手,但只有少數立於巔峰之人才知這榜中並不全部,多少聚首不出獨座孤山隱士不得人知,也有人不愛上榜,更有那篤和院的清流士子不齒與伍的妄逆之輩。

其中一襲黑衣醉攬東風石不年便是其中一人,天玄十首五年一榜,十年前這石不年榜上有名,那黑衣男人夜入中州篤和院,一雙古鐧院中敲碎聖人石碑,劃去榜上姓名破空而去,天下讀書人無不口誅筆伐,當朝首閣大學士篤和院學首墨太虞壓去士子呼聲,稱‘既是無緣,便不入榜’改榜除名抹去那石不年的名字。

十二年前,石不年得一雙千年古鐧於泰嶽岱山玉皇頂上醉攬山間罡風,以山罡接連破去七太玄一歸元一戰成名,三年前石不年一身黑袍凌亂破碎,嘴角有血於月夜親訪劍閣,不曾硬闖于山門外靜候七日,薛匠神為其親開山門。

石不年手中雙鐧乃是千年前凌煙二十四公之一秦翼國所得天外之物,鐧長兩尺二寸四稜見方,稱凹面金鐧,通體鎏金色共重一百二十八斤,內中空暗藏銅球,並非取人性命殘人肢體的兇器,屬君子之兵,秉公無私之心方可得其精髓。

凹面金鐧中右鐧被人斷去一寸三分,此物乃是天外隕鐵鍛造,常人無法補,因此石不年親赴靈山劍閣,拜求薛匠神,劍閣匠神薛慶天以寒石爐中百年不滅之桐火熔鍛凹面金鐧,半月時間金鐧斷處才有熔化之意,又半月,薛匠神以凡鐵入隕鐵,以天內補天外,才算為凹面金鐧補齊缺處,可就因為這一月時間,原本浸燃百年的鳳臨桐火險些熄滅,原本爐中洶湧火勢消失不見,只剩鬱郁寡火,自此靈山劍閣三年不鍛兵,三年不待客。

那一月裡薛匠神心神耗費嚴重,於塔頂靜室閉關兩年,今年夏日出關,見爐中桐火有復燃之意,不敢在做消耗,終日深居塔頂打磨意境,平日不來打擾的義子薛翦於靜室外恭聲請安。

靜室內雷鳴般的喘息停了一瞬算是應允,一襲青衣的薛翦躬身而進,見義父打坐不敢多擾簡潔道:“父親,門外有客至,應該…”

說了一半薛翦欲言又止,平日裡不言語的薛匠神悠悠醒轉,聲如洪鐘道:“應該什麼?”

義子薛翦被突如其來的洪亮聲音嚇了一跳,緊張道:“應該…應該是龍巖寺那金剛僧人張鼎一,魁弟…魁弟不是奪了…。”

薛翦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似蠅蟲鳴叫一般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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