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這樣赤裸裸的奚落,祝紅玉想頂回去吧,可人家說的事實啊,她頓時噎住了,惱怒的跺了跺腳,扒拉開鄭克風去一旁生悶氣去了。
鄭克風無語,有心找這女人講理吧,又覺得他一堂堂七尺漢子跟個女子一般見識太過小氣。唉,算了,他不跟女人一般計較,“臣告退!”帶著鉅鹿和伊可,大步離開了這裡。
這邊三人帶隊一行人策馬疾行直奔城防營。那邊,殷破天他們一行人利用土遁之術進了京都城。
夜幕降臨,城中百姓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燭火。雖然燈火一片,然街上安靜的有些可怕,只聞犬吠聲和烏鴉的叫喚聲。
七拐八繞,他們進了一座廢宅。門匾已經掉落,摔成了八瓣兒靜靜的躺在地上,任人踐踏。院牆塌了一半,磚頭瓦塊一地,狼藉不堪。因為常年無人打理,院子一片蕭條,滿是灰塵和斷壁殘桓。到處都結滿了蜘蛛網、踩著腳下的青石、雜草,眾人艱難前行。
此處“美景”看的祝紅玉瞠目結舌,“就這地方還真沒什麼人來!”怪不得雍皇會將這裡作為密道的出口了,不愧是老狐狸。
宅子很大,行進到後院祠堂,一腳踏進去就能看到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裡的裴氏先祖靈位。因為久久無人打理,供桌上、靈位上積滿了塵土,這昔日的世家大族祠堂,淪為了螞蚱、蜘蛛、蜈蚣等小蟲子的樂園。
“這家人姓裴?”殷破天皺眉。
“對!這裡所有人都姓裴!”相思走近第一代家主的靈位前,抬手扭動了一下靈位,只聽見牆面發出咔咔的聲響,一陣塵土飛揚,嗆的他們以手掩面一陣咳嗽。
轉眼功夫,西側的牆面上出現了一個寬兩米、高兩米多的通道。相思第一個踏了進去,交代他們,“跟著我,不要貼著牆,裡面的東西不要隨意觸碰。”
兩人跟著她一起進入了密道,這時相思才開口告訴了殷破天裴家的秘密。“裴家的第一任家主是咱們老祖宗的貼身大總管。這裡就是他們主僕修建的,裴家先祖一直替皇家看顧著這裡。太監不能延續香火,他就從外面抱養了兩個小乞兒為嗣子。後來一個進宮陪伴新任陛下,一個看顧這座宅子。到了裴公公這一代,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了,他又不願意離開父皇,就只能將這裡荒廢了。”
殷破天心裡不是滋味,父皇什麼都和皇妹說,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條通道很長,曲曲折折,可有人帶路,自然安然無恙。在行進了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看到了一絲亮光。外面是座假山圍成的小瀑布,相思抬手一揮間,水流自動分開,舉目遠眺間發現周圍沒人,這才跳下了兩米多高的假山。
她是仙,隱身不是問題。
祝紅玉和殷破天也有隱身符可用,三人大模大樣的在打瞌睡的宮人中穿行,一路進了皇帝和冰心的寢殿。
跟估計得差不多,城防營如今果然有大隊人馬在等著殷破天他們自投羅網。見到來人不是七皇子,而是鄭克風他們,那些人有些小小的失望。
兩軍對壘,這城防營的劉將軍被身側的兩位副將一左一右挾持著,一雙虎目跟抽筋兒似的來回衝鄭克風使眼色,“鄭統領,多日不見,您今日怎麼有空來劉某的地盤。”
鄭克風不解其意,一雙眼睛瞄著四周殺氣騰騰的將士,說的話那是不鹹不淡,“鄭某哪裡有空瞎跑,當然是替陛下宣旨來了。”
造反的哪有不心虛的,趁那兩位副將心下沒底之時,伊可手中飛出兩條藤條,“嗖嗖”兩聲,直直穿過了那兩個副將的心臟,看的鄭克風一陣懵逼,軍中一陣大亂,“殺人了……”。
還好這劉將軍不傻,抽出身側將領的寶刀就將幾個皇后派來的人給秒了。他的忠實擁護者,立刻有樣學樣,沒出一刻鐘呢,這城防營的局勢來了個大反轉,皇后和太子的人都被治住。
看到這情景,鄭克風是熱血沸騰,掏出貼身放著的虎符示眾,聲音鏗鏘有力,“陛下有旨,城防營全力聽調,進京勤王!”
“臣遵旨!”劉將軍帶著手下將領和士兵跪了一片。
“木頭,你可真棒!”鉅鹿朝伊可伸出了大拇指,嘴巴咧到了後腦勺。他們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城防營接手,這可是大功一件,他的美食呦,想起它們他不由口水直流,伸手抹了一把,裝起蒜來。
伊可不理這人,其實他之所以反應這麼快,要歸功於那些調皮搗蛋的師弟們,被整的多了,看的多了,再不出師就對不起這三年的時光了。
皇宮,冰心殿。
雍皇睡夢中感覺到有人觸控自己,猛的睜開了眼睛,聞到那股子熟悉的清香後,他頓時喜不自勝,猛的坐了起來,“是朕的相思回來了嗎?”
“父皇……”相思緊緊的擁著雍皇的脖子,一陣鼻涕眼淚的全下來了。
她想念了父皇三年,內疚了三年,今天終於回來了,可父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