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就過去了!”相思看向祝紅玉和藍盈。
怎麼忍?
背上火辣辣的疼,從小到大,從未捱過打的祝紅玉、藍盈體會到了一把徹骨的疼痛。一雙美目,淚光於睫。
相思咬著唇,五戒鞭下來,紅潤的下唇上多了幾個小牙印兒,整整齊齊的。
“好疼!”發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祝紅玉狠瞪了藍盈一眼,“你也欺負我!”
藍盈無語,吸著涼氣,在藍榮的攙扶下跟著眾人向外走。他們身後傳來了一片鞭打聲,卻沒人有心情去看。
這一夜,秋華殿的外傷藥見了底,都被秋子墨吩咐著送去了弟子們的寢室。
“師尊,吃飯!”忘川給秋子墨夾了個灌湯包,秋子墨顯然沒什麼胃口,“廚房的人給他們送飯了沒有?”
忘川點頭,“送了,每人一份灌湯包、一碗魚湯!”
見師尊沒有動這灌湯包的意思,忘川又盛了碗湯推了過去,“師尊,您不吃東西,身體受不住的!”
秋子墨無奈端起那碗湯,勺子也省了,一飲而盡,然後出了偏殿,直奔他的寢殿去翻看那堆陣法圖去了。手指在陣法圖上描描畫畫,顯然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
師尊不吃,忘川更吃不下去了,東西往桌子上一扔,轉頭去了廚房。
“仙師!”廚子是個年紀五十多歲的老大爺,很是面善,見到忘川來了,衝他躬身拱手一禮,滿臉的崇拜。
“今日上仙沒胃口,你臨睡前給燉碗燕窩吧,熱在鍋上就行!”他吩咐。
“是!”廚子應得痛快。
忘川辦完事情,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一個人默默的看著從主島藏經閣中拿來的幾本禁法卷軸,卻怎麼看怎麼覺得頭大。“上古時期的?”這寫的都什麼玩意兒,它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它們。
幾個女孩子相互給對方上了藥,都各自回了臥房,吃著灌湯包、喝著魚湯,有受寵若驚的,有感動落淚的。
相比較這些,男弟子就有意思多了,貪吃的鉅鹿直接上手抓,嘴裡塞的那個滿,“好吃……不愧是小鍋飯,比那大廚房的飯菜好吃多了!”有了美味,背上的疼都忘了。
孟獲唇角微微上揚,端起那碗魚湯,一勺一勺的喝著,心中是暖的,背上的傷絲毫沒當回事兒。
最慘的是風青雲,回到臥房後,立刻給自己的屋子施了個法陣,轉身就不見了。再出現時,人已經到了冥界。一團黑影從這具皮囊中飛出,看著倒在地上,後背五道鞭痕條條深可見骨,卻是血跡全無。他是既惱恨又無奈,“得了,又得換件衣裳了!”
“冥神!”陰差衝他躬身拱手一禮。
“給我去南夷皇室看看,還有沒有跟這副皮囊相似的,找一個來!”冥神吩咐。
“是!”陰差轉身離開了大殿。他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南夷國,在一個偏僻的秦樓楚館內,他找到了一個跟“風青雲”一模一樣的人,這人是南梁皇帝微服私訪時跟一個歌女所生,就此淪落風塵。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眉心處有個紅色小痣,看上去妖冶的緊。
這人一身紅色紗衣,瀲灩、璀璨,繼承了他母親的歌喉。在下面一群喝花酒的人圍觀中,在高臺彈著琴,唱著曲兒,一雙眼睛滿是似嘲似諷,“浮萍漂,浮萍漂,我心碎掉了。你在朝,我在窯,富貴貧賤天塹之遙。浮萍漂,浮萍漂,天若有情天亦老。一黃泉,一泥沼,思親不見心痛如絞。她如曇花,夢醒魂飛,我如沙礫君不知道。”
“好……”
陰差見這人不錯,瞧著這人曲閉,無數臺下的看官們向高臺上扔著銀子,不覺就躲開了。他沒功夫看小丫鬟、小童撿這些,目光追隨著那人而去。
陰差來接,不去也得去啊!
蓬萊。
遲顏運功給自己療著傷,他是無法容忍身上留下傷疤,留有血痕的。紅光、青光在房間內來回轉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結痂,很快消失不見。
伊可最省事兒,他天生就是不老松上的枝丫,沒有痛感,衣服被抽壞了,他身上愣是傷痕都沒有。他瞧著桌子上的食物,聞著很香的模樣,學著平日吃飯的模樣,一點一點兒的吃著東西,每每此時,他都覺得自己不再是沒有血肉的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
有人吃的香,有人廢寢忘食。
秋子墨的陣法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人站在沙盤前,最後推演著,他想再改進一下,還可以更完美。
“師尊!”敲門聲想起,秋子墨應了一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