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帶著墨香和墨蘭回到院子,鄭玄甲已經在院子裡等著她了,“丫頭,那男人又出現了。”
鄭玄甲嘴裡說的那男人,纖塵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就是前段時間,頻繁出入燈紅酒綠閣,俞媽房裡的那個男人。
鄭玄甲認為,燈紅酒綠閣裡的福壽香和那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當然,纖塵也有此認為。
二人一拍即合,決定夜探燈紅酒綠閣。
阿峰也被鄭玄甲從鐵匠鋪子裡拽了回來,今晚,他們兵分兩路。
鄭玄甲一如既往,先去他的老相好那裡,天黑後,纖塵便帶著阿峰去了燈紅酒綠閣。
纖塵男扮女裝,一身白色錦袍反著月色柔亮的光,就是她臉上帶著的那個面具,臉型實在是普通,即便是濃眉大眼,穿著華服,也沒有偏偏佳公子的感覺。
被纖塵精心裝扮後的阿峰,倒是很不一樣了,他一身玄色錦袍著身,白玉束冠,腰間,領口皆是暗紅繡花,此乃點睛之筆,襯出了錦袍的華麗貴氣。
打了一段時間的鐵,練出一身腱子肉的阿峰,穿上這身錦袍後,他臉上那刀削俊美的輪廓和他那魁梧的身材,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處處散發著男人的魅力。
當他們來到燈紅酒綠閣時,閣裡的女子們看到阿峰,竟忍不住咽口水。
他們被帶到選花廳裡,選花。(這裡的選花就是選女子的意思。)
花廳裡的女子見到阿峰,衣著不凡,風流倜儻,更是從姑子裡透著荷爾蒙的味道,激動得一下亂了秩序。
女子們一窩蜂地圍向了阿峰。
她們個個搔首弄姿,拿出十八班勾引人的魅術,媚眼拋得跟不要錢似的,向阿峰爭先恐後地揮舞著手裡的絹帕,“公子,看這裡,看這裡……選我,選我……”
纖塵帶的那張面具,長相實在太過一般,沒有一點特色,再加上她是女兒身,她瘦小的身板哪能跟阿峰那個行走的荷爾蒙相媲美?
即便她也是華貴的錦袍加身,在這花廳裡,竟也無人問津。
什麼叫被忽視,什麼叫被冷落,什麼叫當你是透明的?
此刻,纖塵全感受到了,花廳裡,女子們圍著阿峰,將阿峰圍了個水洩不通,然,她呢,孤零零地被孤立到了一邊。
纖塵挑了挑眉,將自己打量了一番,心想自己沒那麼差吧,竟然一個女子都沒吸引到?
就在這時,一個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媚態萬千的女子,穿著暴露的超短裹胸衣,抖動著波濤,扭腰甩臀,邁著款款的貓步,走了過來。
那女子精緻的五官和玲瓏的身材,還有那呼之欲出的春光,讓這座花廳裡的其她女子都黯然失色。
纖塵覺得此女子長相不俗,一個頂百。
眼看那女子向自己走來,纖塵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暗喜,是爭強好勝的那種暗喜,還忍不住在心裡誇讚那女子慧眼識珠,有雙識貨的眼睛,知道本小姐才是正主。
眼看那女子就要走到纖塵的面前,纖塵下意識地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故意挺胸抬頭,負手而立,做出一番世家貴公子的模樣。
只見那女子走到纖塵面前,留下一個鄙視的眼神,旋即就拐了一個彎,向著阿峰的方向走去。
就連跟在那女子身後的丫鬟,都沒拿正眼瞧過纖塵。
纖塵……
這真是一個看臉的社會,我有那麼差嗎?
纖塵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捏了捏眉角,發誓下次來燈紅酒綠閣時,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成,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讓讓,你們都讓讓。”女子身後的丫鬟拔高著聲音吼道。
看來這女子在這閣裡的地位不低,不是頭牌也是前十的花魁。
她身邊的丫鬟一吼,圍著阿峰的眾女子們,竟給那女子讓出了一條狹小的道來。
眾女子不甘地收起了自己手裡揮動的絹帕,個個臉上露出了怨婦之色,就像到嘴的獵物,不得不先讓給別人一樣。
面對那些怨婦般的眼神,那女子早已習以為常,她像只孔雀,仰起驕傲的腦袋,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旋即就向阿峰走去。
“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吧?奴家今夜願陪公子春宵。”
女子的聲音,嬌滴滴,酥麻麻的,聽得阿峰羞紅了一張英武帥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