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那康王顧子琛狼狽不堪,這靖王顧子昂也好不到哪兒去。
靖王顧子昂衣服和發冠還算整潔,只那臉上鼻歪嘴斜,兩隻淤青的熊貓眼腫得老高,嘴角還掛著血,可見他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見這兩位姑娘都來了,紀武帝便問:“你們說說這隻鹿,應該算鹿死誰手?”
兩位姑娘齊齊看向那鹿,只見那鹿一箭射在後腿上,一箭射在眉心處,傻子都看得出來,一擊斃命這鹿的是那眉心處的一箭。
冉花楹倒是聰明,她看了眼顧子琛背在身後的箭筒,發現箭筒裡的箭,其箭羽與射在那鹿腿上的箭羽一模一樣,冉花楹便能斷定,這鹿腿上的箭是康王顧子琛射中的一箭。
她心裡有了數,便向紀武帝深施一禮道:“皇上,兒臣覺得這鹿可算二人共同射死的。”
“理由呢?”紀武帝淡淡的問,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冉花楹繼續,“眾人都知,鹿的警覺性很高,通常也沒人能從正面射中鹿的腦袋,這鹿若不是腿上受了一箭不能動彈,這一箭……”
冉花楹指了指射穿鹿腦袋的那隻箭,“又怎麼有一擊斃命的機會?”
“你……”靖王顧子昂正要噴口而出,“你胡說八道。”話到嘴邊,剛出一個字,就被紀武帝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
紀武帝的眼神平靜似水,沒有半分的犀利,卻依舊讓靖王乖乖地閉上了嘴。
他接著看向纖塵,“纖塵,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既然被紀武帝點了名,纖塵當然也不便推辭,“回皇上的話,臣女覺得這鹿死誰手其實很簡單,哪一箭斃命,這鹿就該歸誰。”
“理由呢?”紀武帝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纖塵先未開口,而是走向了那隻鹿。
她蹲下身子看了看鹿腿上的箭,在鹿腿的傷口上也仔細看了看,接著又移步到了鹿的頭部。
纖塵看到此鹿頭部的一箭,忍不住唏噓,感嘆這射箭的人,手上的力道強度非常人能及。
只片刻她便起身回了話。
她向紀武帝深施一禮,指著鹿眉心處的一箭道:“回皇上的話,這一箭直接射穿了鹿的額骨,可見射箭人的力度夠強夠穩,若不是事先瞄準,精準射擊,怕是難一擊斃命。”
“嗯。”紀武帝認可的點了點頭。
纖塵轉而看向顧子琛和顧子昂兩位皇子,向兩位皇子欠身一禮道:“二位皇子,纖塵大膽推測,這隻鹿你們在發現它時,它還躺在草地上打盹對嗎?”
沒等康王顧子琛開口,靖王顧子昂先應了纖塵的話,“是。”
果真和自己推斷的一樣,纖塵唇角微勾,“那纖塵再大膽推測,你們的箭,看起來幾乎是同時射入這隻鹿身體裡的對嗎?”
顧子琛擰眉,“你怎知道?”
“正如冉花楹所說,通常也沒人能從正面射中鹿的腦袋,那是因為鹿頭太小,且鹿的警惕性又太強,它們除了打盹的時候,其他時候它們的腦袋都在動,不是吃草就是在警惕四方,這樣移動著的鹿頭很難瞄準,故此,也很少有人射鹿的腦袋,能射鹿腦袋使其一擊斃命的時候,唯有鹿打盹的時候,故此纖塵便有了這個推測。”
對於顧子毅這個問題,纖塵倒是難得將它答了個仔細。
接著,纖塵就轉而看向了紀武帝。
“皇上,剛剛冉花楹也說了,鹿是警覺性很高的動物,若鹿的腿上中了一箭,且這腿上的一箭並不致命,它定當慌忙亂竄,快速逃離被圍獵的地區。
這樣一來,別說箭射中這隻鹿的眉心,恐怕想再射這鹿一箭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