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離帶領的軍隊正在城內負隅抵抗,卻不見什麼效果,除了將士們的送死外沒有絲毫作用,魔族還是在往城內進攻。
“將軍呢?將軍去哪了?!”有將士們被這些魔逼上絕路,絕望的喊出聲,卻無人應答,亦或是無人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現在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自己,都必須拼盡全力去抵抗魔族。
看臺上的官員們也都在聽見魔族進犯的訊息後,自身能恢復動彈後都各自逃命去了,還有那些跟著丞相計程車兵們也都抵不過內心的恐懼,不敢對上魔族,也紛紛逃竄,不過一會勝券在握的丞相已經成為了光桿司令。
雲簫還在逼問丞相解藥在哪,丞相被雲簫的瘋狂打敗了,哆哆嗦嗦的說出藏解藥的地方,他怕賦隱儀式上再有意外,所以並沒有將解藥放在別處,反而是藏在了祭祀臺上的香爐之中。
只是因為佈置祭祀臺,香爐足有幾十個,如今人流湧動,本來順序排好的香爐被眾人的動作撞翻在地,分不清他們之前的位置。
問丞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雲簫只能自己去一個個翻找。
他顧不上找丞相算賬,一心只想先將解藥找出來,於是將雲笙放在看臺上給皇帝準備的龍椅上,因為此處最高不會受到那些逃命人的踩踏,也不會有灰塵濺到雲笙身上。
雲簫還將自己身上的祭司服脫下蓋在雲笙的身上:“小笙不怕,哥哥馬上就會找到解藥救你,然後我們還會永遠在一起的,到時候只有我們兩個,再也不分開了。”
原本盛大又隆重的賦隱儀式如今也只剩下三個人還不忙著逃命,他們分別是已經昏迷在皇位的雲笙,還有給雲笙找解藥的雲簫,剩下的一個就是拼命壓制體內逃竄的能力的祁天離。
祁天離現在分不出任何心神注意外邊的世界,他只覺得胸口的這股子能量像是受到了什麼邀請一般,拼了命的向外逃竄,像是要將他的身體撕裂然後飛奔出去。
喉嚨處腥甜的氣息不斷的朝上翻湧,祁天離咬緊牙關想要將這股子力量壓制下去,他知道一旦他放鬆警惕讓這股子力量爆發出來,那後果......
雲簫越來越急迫,魔族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手下的速度也越發快速,可還有幾個香爐沒有翻找,夢魂香的解藥也沒有找到。
隨著一聲嘶吼,雲簫眼神看向發聲處,魔來了!
此時偌大的祭祀臺上只有他們三人,雲簫好歹是大祭司,身上常年有術法和符咒,這些東西雖不能制服魔,卻也能防範他們一些,而祁天離體內的力量似乎讓魔有些畏懼,他們甚至都不敢朝著祁天離去,於是讓他們興奮的目標變成了雲笙。
那魔速度飛快的朝著雲笙去,兇猛鋒利的爪子對著雲笙就要猛撲下去,雲簫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要!”
就在魔馬上就要觸碰到雲笙的時候,雲簫以為雲笙真的要命喪黃泉了,突然祁天離爆發一聲:“啊!!”
瞬間滔天的魔氣釋放出來,祁天離的發冠被這股力量衝破,墨髮飛揚起來,眼中瞳孔陡然加深,整個人變得陰冷且漠然,額頭上突顯的圖騰向世人宣告,這是魔王的象徵!
祁天離以鬼魅的速度將正準備朝著雲笙下手的那隻魔扔了出去,那魔即便是受了傷卻不敢對祁天離有半分反抗,甚至對他俯首稱臣,其餘的魔也像是感應到了王的力量,紛紛停下手中的獵殺,開始朝著祁天離臣服。
祁天離眼中閃爍著妖豔的光,額頭上的圖騰撒發著黑色的魔氣,整個人變得陰冷且可怖。
跟在魔身後還殘留下一條命的將士們看著已經魔化的將軍,不敢置信的喃喃:“這不可能!不可能!將軍絕對不可能是魔王!”
“將軍!將軍你看看我!我是陳紹明啊!將軍!我是您的陳副將啊!”男人聲嘶力竭的朝著祁天離呼喊,想要喚醒他。
可祁天離像是被那股強大的魔氣控制,他的眼中冷漠,毫無感情,就與那些魔一樣冷血,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即便是他已經被魔氣感染,卻還記得心底最不能傷害之人。
雲笙就那麼虛弱的躺在他身後,他卻不會傷她分毫。
祁天離帶著那群攻入宴都的魔離開了,連帶著也帶走了西月國的祁少將軍,從此西月國再無祁少將軍,有的只是那個“貪圖力量”被魔誘惑走的叛徒,魔王!
魔都離開後,雲簫如願找到了夢魂香的解藥,但是因為香爐別破壞,解藥的劑量也被打散,雲簫不能確定到底夢魂香的劑量是多少,丞相又不在身邊,他早就藉著剛剛的混亂逃跑了。
雲簫只能先帶著雲笙回祭祀府,然後派人找到丞相再來計算解藥的多少。
雲笙陷入昏迷後,意識昏昏沉沉的,像是在天上漂浮,又像是在人間行走,只是一直看不清道路的盡頭,只能順著這股迷霧一直往前走。
不知飄了多久,雲笙聽見了刀劍相撞的聲音,還有人群的吶喊和哀嚎聲,像是在戰場的聲音。
無愧於心,萬死不辭,人魔無別,向死而生,丹心碧血,捨生取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