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市中心,有一處叫帝景豪庭的高檔小區,裡面住的全是身價過億的富豪。
靠近南邊的人工湖,立著一棟近千平方的龐大豪宅,帶院子和花園,有專門的管家僕人,分三層,恢弘大氣,金碧輝煌。
我坐在一輛勞斯萊斯的後座,緩緩地駛進小區,看著四處嚴密巡邏的保安,還有小區周圍歐園式的建築風格,我心裡莫名的有點不舒服,不愧是江州市數一數二的有錢人,白誠之前寫下來的三頁紙裡面,清楚的交代了他爸爸叫白千山,五十二歲,之前換過一次沙特的國籍,而且四次結婚都是在沙特登記的,後來他爸爸無條件捐了五個億給江州市當建設資金,又大量向有關部門輸送技術型人才,不僅一躍成為海外的優秀人才,還成功恢復本國國籍,擁有了四個合法老婆。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有錢任性。
車子停在了大豪宅的門外,來的時候小馬哥不知道怎麼回事,死活不願意上車,我也不管它,反正它可以聞著我的氣味跟上來,所以我坐著沒動,開車的司機就很識趣的下車給我開門,這傢伙我見過一次,當初在酒吧燒白誠錢的時候,就是他提著兩瓶茅臺過來贖人的,叫王東海,四十出頭,微胖,很典型的地中海,家裡排老二,所以被人叫王禿子或者二禿子。
“少爺,我先去停車,你爸爸在家,不過他估計在忙,你最好在大廳先等一等。”
“我幹,那老雜毛到底是不是我爸,見個面還得預約,我草他嗎的。”我裝出憤怒的樣子說。
“沒辦法,這是老爺的吩咐……”地中海訕笑著回答。
“王禿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狗腿啊,你個大傻幣……行了,你滾吧,晚點安排人給我做飯,老子餓死了快。”我很不爽的踹了一腳勞斯萊斯的輪子。
地中海應了一聲就把車開進車庫去了,勞斯萊斯是庫裡南,SUV車型,市價上要六百萬左右吧,確實是世界頂級的豪車,獨一無二的造型設計,比開法拉利要爽多了。
我看了看豪宅的周圍,有很多工人正在修剪盆栽,門口也有很多保姆僕人打掃衛生,我大搖大擺的走上去,他們立即肅然起敬,紛紛朝我鞠躬問好。
我隨便的點點頭應付過去,畢竟我是冒牌貨,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為了少出錯,最好還是不理會比較好。
當然,老東西的易容術是透過改變骨骼來進行的,不是平常的化妝,就算用醫療儀器都測不出真假,而且老東西還教我學習各種發音技巧,如今白誠死了,我現在相貌和聲音跟他一模一樣,別說普通人,我相信就連他親爹都認不出來。
進了大豪宅,不出意外,裡面的裝飾更加富麗堂皇,奢華無比,水晶茶几琉璃吊燈,真皮沙發羊毛地毯,每一樣都價值連誠,大廳左邊放著投影儀,播的是很狗血的偶像劇,但是卻沒有人看,只有兩個保姆在旁邊拖地。
我很不爽的對那兩個保姆說:“我爸爸呢?”
“少爺,你回來了……老爺在二樓辦公,說讓你先等一等,廚師已經在做飯了,我們馬上給你端出來……”
“不吃了,嗎的,我上去找他。”
我罵罵咧咧的準備往樓上走,兩個保姆立即來攔我,說少爺不行,每天這個時間都是老爺辦公時間,任何人都不許上去……
“去你嗎!”
我粗魯的把兩個保姆推開,說連我都敢攔,你們找死不成?這裡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趕緊給我滾。
我吼得很大聲,兩個保姆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只能唯唯諾諾的走開了,我氣沖沖的跑上樓,其實我心裡並不生氣,但我之前觀察了白誠半個月,發現他就是這麼個性格,我只能有樣學樣。
二樓很安靜,整體是歐式的設計風格,白誠的老爹住在最裡面的大套房,旁邊還並排著四個相同的房間,住的是他的四個老婆,而白誠的房間在三樓,獨一層,可以隨便鬧騰,但唯獨沒有得到允許,不得進入二樓的區域,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白誠沒有跟我說。
我沿著走廊開始往前走,本來我是打算直接找到白誠他爹的,因為我現在身無分文,我得從他爹身上搞點錢花才行,做戲就要做完整,白誠害我吃了那麼多苦,現在也該輪到我享他的福了。
結果剛拐過一個彎,還沒走幾步呢,我就聽到旁邊的房間裡好像有點古怪,房門虛掩著,我透過門縫一看,就發現裡面的椅上躺著一個女人,身子十分纖巧,面板雪膩膩的,只裹了一條灰色的羊毛軟毯,雲鬢散亂,遮住了半張仙妃似的俏顏,檀口咬唇,臉上全是似痛似愉的神色。
我站在門口呆呆看著,這個房間按照順序數出來,剛好是第六個,離最裡面的大套房有二十多米遠,房間裡的牆壁裝了很多灰色的板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白誠在紙上交代過,二樓的房間全都裝著這些東西,具備極強的擴音效果。
之前我看的時候不明所以,但現在我全都明白了,看著椅上那個女人的臉,我心裡陡然升起一股無名火,用力把門一推就闖進了去,那女人起先還沒有留意,完全的沉浸著,等我把門反鎖了她才看見我,俏臉一下就白了,立即起身想跑,並慌張的把毯子往身上披,一副驚嚇莫名的樣子。
可惜我已經兩步近身,以居高臨下之姿,左手鉗住她一邊腿彎,右手掐住她脖子,再將椅上的各種怪東西全部掃落地上,這才臉色猙獰的小聲對她說:“林秀佳,你他嗎的,虧老子以前對你這麼好,才一年不見,你就變成這樣了,真是對得起我?”
前妻的臉由白轉紅,有點奇怪的說:“白誠,你瘋了吧?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什麼時候對我好過?還有,什麼一年沒見……你三個月前不是才剛回過家嗎?”
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因為旁邊的桌子上,裝著一個喇叭,就放在擴音板的下面,白誠說過,他爸爸有怪嗜,十幾年前被競爭對手下了毒,落得個半身癱瘓的結果,雖然後面治回來了,但行、房的能力卻永久喪失,這讓他心裡極度扭曲極度變汰,整整十多年來,面對四個老婆,只可以逞手中之能,無論做什麼都得依仗器具,尤其喜歡聽聲,於是就在各個房間裝了擴音板,自己呆在大房裡,遠距離聽他的女人們自歡,並以此為樂。
這種事畢竟丟人,白誠老爹為了防止隱疾傳出去,這才封住了整個二樓,不準任何人靠近。
前妻的話讓我吃了一驚,確實,我現在已經是白誠了,不再是陳歌了,既然如此,那更沒有什麼需要顧慮的,我冷笑著對前妻說:“林秀佳,你今天可總算落在我手裡了,臭表子,我爸爸的毛病你已經知道了吧?就他那種廢物,你嫁過來只能一輩子守活寡,明明你三十歲都不到,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前妻咬唇看我,既憤怒又慌張,小聲說:“你爹就在裡面呢,要是被他聽到……”
“我是無所謂啊,反正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總不能把我殺了吧?問題是你林秀佳,你要是想繼續當豪門闊太,你可就得老實的配合……”
“混賬,袞開……”
前妻劇烈的抗拒起來,我看著她臉上那真切的厭惡,就知道她是發自內心討厭白誠的,奇怪的是,我長著白誠的臉,心裡卻十分欣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喇叭,我生氣的說:“臭表子,有本事你就叫,看看到底誰吃虧,瑪的……”
說完我就鬆開了前妻的脖子,改成鉗住她另一半腿彎,說實話整整一年來,每天都經受著各種悽慘的非人訓練,真的可以完全消滅內心的浴望,正因為這樣,我連煙都戒了,但如今迴歸了正常的生活,浴望自然也全都恢復,雖然我已經跟前妻離婚,但畢竟是一起度過六年多的人,我心裡還是把她當成是自己東西的,可惜前妻已經完全不認得我了,她力氣沒我大,被我鉗得無法動彈,瞬間就哭了,既怯又弱,很是梨花帶雨。
我冷笑了一下,再也不說話,只一味地樁。
一個小時之後,我從前妻的房裡出來,關門的瞬間,發現她半躺在沙發上,臉色很空洞、很迷茫,也有點小小的狐疑,說實話我心裡有點虛,畢竟前妻對我很熟悉,我真怕她會認出來。
二樓靜悄悄的,我整了整衣領,大搖大擺的走向最裡面的房間,把門敲得震天響,很快裡面就傳出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只有短短的兩個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