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人?”
爽泉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剛開始我還不信,但是當我跑到門口的時候,看著外面那黑壓壓的人群時,冷汗一下就出來了。
“二哥,怎麼辦?德叔帶人過來了,好像就是衝咱們來的,草他嗎……”李龍在旁邊吼了一聲。
酒吧所有的員工都被嚇到了,真的,之前大傻帶著南沙灣的人過來砸場子,總共才不過兩百多人,但是這一次,外面的馬路全被堵住了,包括兩邊的大街和馬路,全是人,凶神惡煞的,讓我想起了以前讀書時候的升旗儀式,感覺整個地平線都被人佔滿了,粗略數過去,比之前大傻的人多了幾倍不止。
嗎個比的,這哪裡是幾百,上千都有了……
看樣子德叔這次是把他的碼頭工全帶來了,不愧是龍頭,陣仗就是牛筆,有著上千號馬仔,別說白鶴大傻,連浪哥都不是對手,但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來找我的嗎?印象中我並沒有得罪他啊,要是因為之前林雪的事,當時在茶樓裡面就早該教訓我了,範得著搞這麼大的排場嗎?
“兄弟們別擔心,一切有我來頂著……”
我回頭吼了一嗓子,將緊張的手下們鎮住,這時候德叔已經過來了,他站在人群中央,拄著柺杖,被人群擁簇著往前走,老東西已經六十歲了,還瞎了一隻眼,但不可否認,他非常拉風,上千號人全是他的,所有人都得聽他的號令,不愧是大哥,不愧是讓整個江州市穩定了幾十年的龍頭,光這一千號人就這麼大的威懾力,真不知道他以前當碼頭工的時候,擁有四五千人的全盛時期,到底有多麼恐怖。
“無關人等退後十米,陳歌除外……”
德叔來到酒吧門口,由那個林福扶著跨過門檻,冷冷的說了一句。
酒吧裡的員工全被都嚇壞了,紛紛往最裡面後退,林斌猶豫了一下,也退後了,只有林斌站在我旁邊,臉色十分難看。
“傻大個,你想死?”
林福眼神一戾,指著李龍憤怒的說。
“草,搖這麼多人嚇唬誰啊?人多了不起啊?有本事出去單練,隨便找十個人過來,我讓他們一隻手,嗎的……”李龍生氣的說。
德叔聽著就笑了一下,說李龍我知道你能打,但是能打不代表一切,我找的是你老大,不關你事,你可以不走,但是等會你只能老實看著,要是你敢亂來,我讓你們酒吧所有員工全部斷一隻手指,不信你就試試看。
說完,德叔這才把臉轉向我,他的臉色立馬就變得嚴厲起來了,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扭曲,他紅著眼對我說:“陳歌,阿霜去哪裡了?”
我聽著就吃了一驚,林霜?他是為了林霜來的?
“德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昨天在浪哥的酒吧見過二小姐一次,但是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面了。”我如實的解釋著。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阿福,給他點顏色看看。”德叔生氣的說。
於是林福就走上來,一拳打在我面門上,打得我鼻血當場就噴出來了,這傢伙下手特別重,好像還是練家子,李龍罵句娘,袖子一捋就要上來動手,但是我喝住他:“住手,退後……”
李龍臉色很難看,糾結的瞪著林福,最終,他還是無力的把手放下來,然後退到了旁邊。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鼻血,我狠狠的說:“德叔,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跟我說清楚,要是我哪裡有冒犯的地方,我一定向你道歉……”
“叼你螺母嗨,你這麼大的膽子綁走阿霜,你還敢給我打電話,是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
德叔從唐裝的口袋裡摸出個黑乎乎的東西,用力砸在我的臉上,我撿起來一看,發現這是一隻mp3,以前讀書時候用來聽歌的,很普通,早就被市場淘汰了。
“電話我已經錄音了,你自己聽,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個畜生玩意兒……”德叔憤怒的說。
說實話我很緊張,真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我拿著mp3,摁了上面的播放鍵,頓時一個帶著點磁性的男聲就傳了出來,只有十分清晰的一段話:
“德叔,二小姐在我手上,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向道上宣佈退位,然後解散所有碼頭工……我沒有耐心的,我勸你最好照做,二小姐生得這麼絕色,我不介意讓我的手下們嚐嚐味道,現在先把她的東西寄過去,算是給你的警告。”
聲音到這裡就直接斷了,我放了幾次,翻來覆去的都是這句話,我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他嗎的,這確實是我的聲音,完全假不了,但是我並沒有給德叔打過電話啊,更沒有說過這段語音,還綁了林霜?開他嗎的什麼玩笑……
這時候林福走上來,開啟手裡的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套女人的衣服,上面是小西裝,下面灰色小短裙,我立馬就認出來了,正是昨天在浪哥酒吧裡,林霜身上穿的那一套,其中短裙已經被撕開了,上面沾了血,還很新,甚至都沒有發黑,一看就是剛染上的,最遲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綁我女兒,逼我退位,陳歌,你膽子真大啊,你這麼急著往上爬,就不怕摔死你?”
德叔惡狠狠的對我說:“給你一分鐘時間,把阿霜給我放了,要是她有什麼好歹,我一定讓你所有人陪葬,聽清楚,是所有!!”
我知道德叔沒有跟我開玩笑,林霜是他的親女兒,還是他早就欽點好的繼承人,今天他出動了所有的碼頭工,已經說明是破罐子破摔了,如果我不給他一個交代,可能酒吧裡所有的馬仔,真的會被他一鍋端掉。
“德叔,我沒有綁二小姐,你信我,你是龍頭,我一直都很尊敬你,連我的四大天王還是你提拔起來的,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種事啊。”我硬著頭皮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