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文派人送陸有為去治傷,他帶著一眾教授來到議事堂商議如何處置此事?
張若英冷冷道:“這個楊度在縣學附屬學堂就是一霸,欺凌弱小,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是官宦子弟就可以目空一切,隨意傷人,這種人縣學不能留,必須立刻開除!”
張誼怎麼可能讓楊度被開除,楊縣丞可是把侄子交給他,楊度被開除,他怎麼向楊縣丞交代。
他站起身傲慢道:“張院主言重了,首先這件事我們得明確它屬於什麼性質?是楊度故意傷人,還是出於上課誤傷,我個人更偏向於後者。
很明顯,楊度和陸有為是劍社上課比試,結果楊度失手傷人,道歉是應該的,但說開除就言重了。”
趙修文陰沉著臉不說話,正如張誼所言,這次事情究竟是誤傷,還是故意傷人,他必須把這一點弄清楚。
他剛才也詢問了穀風書院的幾名學生,他們的說法卻和鹿鳴書院學生的說法大相徑庭。
幾名穀風書院學生一口咬定是比劍中失手,不是楊度故意傷人。
作為縣學教諭,他不能因為是自己書院的學生受傷就不分是非曲直,事情必須要先調查清楚才能做決定。
這時,負責劍社上課的教頭被領了進來,此人叫做杜明,是長洲縣一個武館的劍術教頭,被縣學請來給學生上課。
杜明有點緊張,事實上,他讓學生一對一練習後,他便跑去偷懶休息了,並不在現場。
尤其當他得知,闖禍是縣丞的侄子,他心中更加害怕。
他進來給眾人行一禮,“給各位教授見禮!”
趙修文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杜教頭請坐!”
“不用了,我站著就可以。”
趙修文也不勉強他,問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杜教頭應該很清楚吧!”
杜明一臉侷促道:“這件事我有責任,沒有看好學生,導致發生了不幸事情。”
趙修文擺擺手,“怎麼釐清責任暫且不談,我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一名學生會傷得那麼重?”
杜明嘴唇哆嗦一下,低聲道:“這個......當時我正好去了茅廁,不在練劍館,等我聽到訊息趕回來時,事情已經發生了。”
眾教授面面相覷,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張誼暗暗鬆口氣,只要教頭不在場,事情就徹底說不清了。
這時,張若英眉頭一皺道:“我沒記錯的話,劍館都是用木劍吧?”
“正是!都是用木劍,不可能用真劍。”
張若英又追問道:“既然是木劍,為什麼能傷人?”
杜明欠身道:“木劍一般有兩種,一種用棗木製作,圓鈍無鋒,比較沉重,這種木劍雖然絕不會割傷人,但打中頭部還是會有嚴重後果,所以縣學沒有采用。
縣學是用另一種柳木製作的劍,這種劍比較平扁,也沒有鋒口,照理也不應該傷人,我當教頭這麼多年,還從未發生過木劍割傷人的情況。”
“可事實卻發生了,杜教頭說說原因在哪裡?”
杜明低頭想了想道:“如果速度很快,而且用力過猛,劍頭或許會把皮肉割傷。”
張誼立刻起身道:“我承認是木劍刺傷了陸有為,追究木劍能否傷人沒有必要,關鍵是,陸有為是在比試中受傷,發生在課堂上,我認為這只是一個意外。”
張若英還要反駁,張誼拉長臉道:“楊度是穀風書院學生,該怎麼處罰他,是我的事情,輪不到鴻雁書院指手畫腳!”
“你——”
張若英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趙修文問道:“請問杜教頭,劍社課程中有沒有挑戰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