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比試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一中和春暉都請出了最強的王牌,江離和韋哲。
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韋哲現在的狀態良好,但一旦面對江離,還是有點心有餘悸,甚至不敢正眼看對方,為免在江離的演唱之下心理防線再次崩潰,韋哲先聲奪人,主動要求道:“讓我先來吧?”
“那好,請。”江離並不在意誰先誰後,於是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這次韋哲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便是韋哲樂隊的成員,一名貝斯手,一名吉他手,這個吉他手其實原本是鼓手,因為架子鼓太笨重,無法帶上山,再加上在先前的比試中韋哲吉他水平發揮失常,領頭的音樂老師生怕重蹈覆轍,才臨時讓那名閒置的鼓手充當吉他手。
雖然缺少樂隊的骨架,架子鼓的節奏引導,但畢竟三人對即將表演的那首歌很熟悉,配合應該不成問題,當然,效果上肯定會有所折扣。
“韋哲,加油!韋哲,加油!”春暉中學的不少學生一齊喊道,聲勢驚人。
在加油聲中,吉他率先響起,一段輕快的前奏過後,韋哲站立不動,作深情狀,放聲歌唱,這便是他們原創的那首歌曲,和《六月的雨》風格相似,小清新的情歌,質量也相仿,對於高中生來說,已經殊為不易了,當然,這不是一人之力,除了樂隊的三人,還有那位領頭音樂老師的功勞。
韋哲這次的發揮不錯,等到圓滿結束後,不由鬆了一口氣,微微振作精神,正眼看向江離,稍有幾分底氣地道:“請。”
“江離,加油!江離,加油!”一中這邊的人自然不甘示弱,喊出比春暉中學更大的聲勢。
和先前演奏《激流》時不同的是,這次江離是揹著民謠吉他,看起來有種遊吟詩人的感覺,不過,接下來他所演唱的歌曲絕對不是遊吟的風格。
雖然這首歌中架子鼓佔據很重要的部分,單純用吉他來伴奏效果大打折扣,但畢竟山上條件簡陋,只能將就,而且,他可不是普通人,因為靈性共振的存在,僅憑一把吉他他也能展現不亞於一支普通樂隊的精彩。
舒雨桐和唐詩詩並沒有出場,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江離,將舞臺全部讓給他。
所有人都期待著,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一個細節,直覺告訴他們,江離這身奇特打扮的謎底很快就要揭曉了,而且依照他一貫的風格,人們不無揣測,接下來他所演唱的歌很可能便是新歌!
能在第一時間聽到江離的新歌,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想想就按捺不住激動,這時候已經分不清敵我雙方了,只聽一中和春暉兩邊的人齊齊呼喊道:“江離,加油!”
韋哲英俊的臉孔有些許僵硬,他和江離的人氣差距由此可見一斑,明明年齡相仿,都是江城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他不甘心。
不甘心也沒辦法,眾人已經將韋哲忘到犄角旮旯裡去了,他的一番辛苦表演完全為江離做了嫁衣裳,這樣的劇情彷彿是導演特意安排好的,還是一個綠葉襯紅花的老套路。
眾人的目光跟隨江離的腳步移動,就見他不疾不徐地走到一棵桃樹下,背靠樹幹,似乎在深呼吸,調整狀態。
“裝!裝!你繼續裝啊!”韋哲在心中咆哮道。
就在這時,一記強勁有力的掃弦突然響起,不僅韋哲被嚇到了,眾人心臟也都突地一跳,驟然加速,血液上湧。
掃弦是吉他彈奏的常用技巧之一,動作舒展瀟灑,聲音效果熱烈奔放,能表達歡快激昂的音樂情緒,江離用這個掃弦是為了產生類似原歌曲伴奏中非常具有節奏感和力感的鼓點的效果,渲染氣氛。
此刻正好是一陣風起,漫天桃花飛舞的剎那間,彷彿整個天地為江離而變!
“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
又是一記充滿力量的掃弦,絢爛的桃花伴著激盪的旋律,以江離為中心,舞動盤旋!
“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把那花兒採。”
江離修長的手指在彈奏吉他的間隙還有時間將周圍飄灑的桃花裝入上衣兜中,只不過因為手速太快,大部分人又被他的歌聲所吸引,沒有發現。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枝頭鳥兒成雙對,情人心花兒開。”
江離邊彈邊唱,還繞著桃樹走,做出一些貼合歌詞情境的小動作,比如唱到“枝頭鳥兒成雙對”這裡的時候他就會搭起手簾,翹首朝枝頭張望,還別說,真有四隻鳥兒停在樹上,都是喜鵲,見他看過來,連忙搖頭晃腦,似乎也有意讓導演給個鏡頭。
“啊喲啊喲,你比花還美妙,叫我忘不了。”江離試著控制靈性共振重點照顧這四隻喜鵲,果然起到奇效,最後他勾了勾手指,它們便撲扇翅膀一齊飛過來。
喜鵲一邊兩隻落在江離的肩上,這神奇的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招蜂引蝶嗎?不對,這是招喜鵲,或者說,連喜鵲都被江離的歌聲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