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半個月的藥,五十兩會子就剩下了三十八兩。
十八兩會子的藥!
簡直黑暗,毫無良心可言。
李汝魚終於知道那句,進誰家門也別進藥鋪門的意義了,哪怕是青樓也比藥鋪來得要好。
不過也不得不服那個郎中,阿牧吃了一兩副藥後,傷勢好轉不少。
雖然偶爾還是會咳,但不再咳血。
在回水灣這個精舍院子裡,李汝魚侍候著阿牧養傷,沒事時就練劍,日子不鹹不淡,眼看即將中秋,阿牧已經能下地正常行走。
這一日正在河畔劈劍,阿牧坐在草冢聖人旁邊——她當然不知道,在她背後的草冢裡,就坐著一位聖人俯視天下,恐怕此刻也在看她。
指手畫腳的嚷道:“你這樣是不對的,這樣劈劍毫無用處,你總不能奢望敵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哇,像你這種境界的人對戰的時候,肯定要用花哨的招式吸引對方注意,然後趁其不備一劍戳死他。”
李汝魚充耳不聞。
阿牧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早就發現你練劍的毛病了,以前難得管你,現在心情好給你指點,你還不領情吶。”
李汝魚忍無可忍,“這是夫子教的。”
阿牧頓時就不說話了。
吃癟!
既然是那個人間謫仙人夫子教的劍法,肯定有他的深意。
可終究還是沒忍住多久,又道:“要不你試著練一下劍氣啊劍意什麼的,你看我的劍法多漂亮啊,滿天星哦,想不想學啊。”
李汝魚眼睛一亮,“滿天星我就學,其他的就別拿出來了。”
阿牧呵呵,“美得你。”
你要是學不會,半灌水的話,以後大蟲看見了不被你氣死啊,就不教你,而且萬一你以後欺騙了我,你又學會了大蟲的滿天星,我還怎麼用劍劈你啊。
李汝魚無語搖頭,也不再劈劍,而是改練老鐵的拔刀術。
嗯,叫拔劍術。
阿牧自從範夫子的事情後,內心深處的陰霾一掃而空,終於靈活了許多,用李汝魚的話來說,阿牧你終於像個鮮活的女子了。
鮮活了,自然就話多了,畢竟只有孤男寡女兩個人。
於是又嚷道:“你這個是叫拔劍術來著,貌似很有點盼頭啊,等你練到大成了,到時候能不能做到拔劍就能斬出一道巨大的劍光,連天也給斬個口子出來?”
旋即若有所思,“嗯呢,不錯不錯,給你這個拔劍術取個名字,就叫拔劍斬天術怎麼樣,貌似很好聽啊,充斥著一股謫仙才有的霸氣,像極了你家夫子的大河之劍天上來。”
李汝魚翻了個白眼,其實也很贊同。
拔劍斬天術,確實很拉轟嘛。
就怕老鐵的棺材板按不住。
李汝魚雖然老成,可終究只是個少年,內心深處仍然有嘚瑟的本性。
練了一會劍,李汝魚劍歸鞘,本想挨著阿牧坐下,不過旋即想到背後可是位草冢聖人,於是果斷坐到阿牧對面,倒也沒提醒她,問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回臨安?”
阿牧嗯了一聲,“想你家晚溪了?”
李汝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