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怕真的要南北大戰。
不死不休。
只不過如今從北蠻那邊的反應來看,觀漁城此人,真是當年那人。
只不知,他是選擇死在大涼。
還是活在北蠻?
大涼在等,北蠻何嘗不是在等。
否則觀漁城豈會如此安靜。
蟒服男子長嘆了一聲,“當年軼事,耳聞之,甚為嚮往,不曾與此人一戰,實為生平憾事。”
頗多寂寥。
是那種獨站山巔,望之四海無敵的高手寂寞。
臨安垂拱殿裡,吃過晚膳的婦人安靜的研墨,一圈又一圈,恬淡靜怡,修長手指如蔥白,燭光下顯得極其驚心,問不遠處的柳隱,“樞相公到了檀州?”
柳隱正在幫忙批改一些南邊送來的地方摺子,聞言點頭道:“到了。”
婦人點點頭,“這一次他還敢殺了狄相公不成?”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語氣。
永鎮開封的岳家王爺,再大膽,也不敢對大涼的面涅將軍下手,那和反了大涼沒有區別。
如此佈局,只為一件事:殺那個人。
怎麼殺?
觀漁城六千人殺他一人。
再有兩劍。
李汝魚一劍,閆擎一劍。
但觀漁城外卻有四萬北蠻步軍,一萬北蠻鐵騎,不得不防。
北蠻雄主也是大手筆,竟以五萬大軍迎一人。
甚至還讓安梨花掛帥。
用意很深。
美人計麼?
婦人不屑的哂笑了一聲。
墨汁已成。
婦人提筆,在宣紙上落下一字。
戟。
那杆方天畫戟,你究竟要成為大涼之魂,還是成為北蠻之傀?
但,你都得死。
你不死,朕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