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柏賢聽著常夏醉意熏熏的揹著李白的將進酒,又氣又笑,抓起電腦桌上的一瓶花露水往常夏後背上拍,心疼責備:“誰讓你喝這麼多,不能喝,還喝!。”
“我沒醉,我就是胃裡難受,身上癢。”
常夏伏在床上胡亂的扭動著身子,雙手使勁向背後伸,狠抓,總是被賢按住了。
半晌,身後少了動靜,,糊糊塗塗的回過頭去,看見柏賢的頭腦袋伏在自己的小腿上,兩肩輕微的抽搐。但她能有什麼力量來反哺安慰柏賢。
到現在為止,她常夏還是被社會這個巨人拒絕。巨人不給她吃和喝的。她想透過手上的東西與這個巨人交換,但社會巨人 就不理睬她。因為她手中的東西根本不是他需要的,這世界不肯接納她,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把自己打造成為一件社會需要的商品。
“我真沒用,沒用,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她喃喃說道。
“誰說你是一個多餘的人,還有我需要你呀”柏賢立馬安慰她說,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在通往大廈的途中總有泥濘、黑暗。但我願意替你修建往大廈的路,如果需要一座橋,我願意我就是那座橋,讓你在我身上走過。” 柏賢繼續低低地說道。
“你不是心中一直有個夢嗎?小夏,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你的夢想。”
她凝視著他的面容,毛濃粗,面膛寬闊,鼻頭像一座小山似接著在中央,從鼻孔到嘴唇之間,唇溝,別人都是淺淺的,一般不易覺察,而他的臉上,卻像是特意挖出了一道溝壑,整張臉與其說英俊,不如說沉穩大氣。
可面頰上又掩飾不住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嫩嫩的幼稚之氣。就像一個未熟透的瓜,雖然已近成熟沉甸,但瓜皮間仍隱約現出點點青嫩脆嫩。
其實這股幼稚之氣應屬於他的年齡,年齡的特徵和生活曲折的經歷揉雜在他的臉上。
是他的愛讓她的生命有了基底。臉上有了光彩,眼裡有了生命,如果沒有他的愛,在些年奔波的生活,她可能就沉下去了,隨波逐流,被生存打倒。
老房子依舊是老房子 ,只不過房間的牆上讓她掛上了風鈴,羽毛球拍,還有毛絨絨的玩具。
此刻夕陽西下,窗戶外面天空的一角有成群的鴿子飛過,那赫紅色窗簾的皺褶邊處,有塊牆皮剝脫了,上面掛著一幅羽毛球拍。近處的淡藍色的電腦桌, 在這間舊房子越發襯出它的新。
這就是老房子裡的愛情,有成群的鴿子從對面破舊的樓頂飛過,希望總會有的。
愛把光亮帶進我們的生活裡!
(二)
春春走過來,閒閒地說:“晚間去酒吧。即然都這麼難受,乾脆去放鬆下,我已好久沒去了。”
常夏沒有拒絕,只是拿眼瞥坐在房間裡看報紙的柏賢。
她還從來沒有去過酒吧。小鎮生活是平靜單純的,造就了常夏單純的信仰,她信仰看書和努力,就像修女信仰上帝。但現在,她對酒吧也有份好奇。
柏賢放下報紙,不露聲色,似表情平靜,說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歡那裡的吵。”
能阻止她嗎?總不能讓一個人一直生活在無菌的環境裡。他不願意阻攔她,如果一些人的生命中終有誘惑,他終是無法阻攔。
柏賢默默地看著兩個女孩子穿上最好的裙裝、抹上豔豔的口紅,踩上高跟鞋在夜晚娉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