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頓時清醒過來,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紅了臉,低頭轉身慌忙走了。走到店外,仍不禁頻頻回頭,那件夾克衫,在陽光底下的櫥窗裡,那是愛情的愛芒。
(三)
夜間。“誰?”常夏警覺。“我”。吳民回答。他又來了。就像夜裡出行的狼。
“你走”但屋外的吳民顯然不打算走了。聽得那聲音,彷彿一隻狼守著牧人的賬蓬。常夏知道他沒走,也不出宿舍,
吳民說,“你以為你天天去網咖,天天在網上聊天,想出去,別人都不知道! 。不行就回來吧,我們結婚,這是最後一條退路。”
“不,我決不回頭,我不愛你。我一走了就不再回頭。”常夏在心裡說。“我情願給人當保姆,也不願回來了。”
天亮時,吳民終於又走了,外面沒有聲息。終於安靜,常夏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常夏必須行動了。“外面”的那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呢?常夏就像“桃花源”裡的人,要穿過一個隘口,到達有高樓有川流不息的人流和汽車的現代社會。
因此,她還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得諮詢下正在“外面”生活的人。可是,她認識的“外面”的人有誰呢?blue顯然不行。她想起了有個叫“秋水”的網友,好像可以。她找到了以前聊天時他留下的手機號。
回憶與“秋水”的聊天。“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給人感覺好像是這樣一個天高氣爽的秋日,在小鎮上的網咖裡面,好友上線的咳嗽聲,要求加入好友的吱吱聲響個不停。
“你好,可以與你聊天嗎?” 每次一聽到QQ上線的響聲,常夏還是忍不住激動 不已.收到聊天資訊的嘰嘰聲,常夏手忙腳亂.簡直像接受天外來信一般. 常夏雙手點選滑鼠不停,接受著天外來客投擲下來的花藍。
要求加入好友的吱吱聲響了。
常夏抽空看了一下這個人的詳細資料,年齡不大,比她還小三歲,根本不予理睬,關掉了。網上聊天都像是挑選未來老公的侯選人,比她年齡小的男孩子不受青睞。
“你好,可以聊聊嗎?” 第二次又這樣。
常夏想這人真麻煩,怎麼不知趣呢!不客氣的回了一句:“我不喜歡跟小男孩聊天”。
未料到這人大受打擊,勃然大怒:“我不是小男孩,我是男人。”
後面上線,對方發來一句話: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很美!”
“謝謝,一個朋友幫我起的。錦瑟年華誰與度,月橋 花院,鎖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我也喜歡古詩詞,我還記得王勃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嗯?!”這遂引起常夏興致,“那你做什麼工作?”
“我在一個藥廠做銷售。”“呵呵,我倆還在同一個生產線嘛!我是醫院的護士。做銷售的可是八面玲瓏哎!”“慚愧!”
後來那個叫網名叫“秋水”的人就下線了。他只是眾多網友中的一個。
但現在可以問他吧,應該不會像blue那樣冷漠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