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谷更是無語,自然是一臉不解。
“楊隊率可知這一匹駿馬當須多少錢財?”
楊谷愕然搖頭。
那隊率伸出了兩個手指,笑道:“二百萬錢。”
見楊谷震驚無語,隊率繼續笑道:“二百萬錢一匹馬,且還是些普通品種,饒是如殿下那般的汗血寶馬,恐怕千萬錢亦不止。”
楊谷呆了半晌,終還是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那隊率見狀繼續說道:“便是如三位中郎將此番受命出征,錢財糧食皆由朝廷調配,亦不過拼湊騎兵五千而已,盧中郎北上冀州討伐張角,戰事艱辛,分得三千騎兵,皇甫公、朱公討伐潁川波才,便只有二千騎兵了,其中由我虎賁軍三百騎士,除此之外的一千七百騎兵乃是由淳于都尉、曹都尉二人協同調配。”
楊谷這才心中恍然,卻是於這隊率的見識不由讚道:“你竟知道這許多!”
隊率一陣尷尬苦笑,連連搖頭道:“這些個其中故事,都是殿下自洛陽一路而來與我說的,我不過區區一小吏,如何能知道這許多軍中事務。”
“原來如此。”楊谷又是點了點頭,過得片刻這才說道:“如此說來蛾賊卻是不捨得用騎兵來攻伐我部,所以才會派遣步兵?”
隊率又是搖了搖頭,道:“卻也不是。”
楊谷臉色一紅,嘆了口氣道:“又是因為如何不是?”
“我以為蛾賊不用騎兵突襲,並非單單是因為騎兵精貴,不捨得用。”隊率坦然說道:“到底我部司馬乃是如今皇子殿下,這騎兵再是精貴哪裡有殿下貴重呢?”
楊谷長舒了一口氣,點頭道:“若是當真便能如此一擊擒得殿下,損失些許騎兵,確實不足為道。”
隊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我以為蛾賊不會用騎兵突襲,不過是因為那波才亦是個將才,自然知曉騎兵與攻伐營寨本就作用甚微,遠不如步兵結陣攻營來得有效。”
楊谷連連點頭,恍然說道:“當是此理,這些個緣由,也是殿下與你說的。”
隊率笑著點頭道:“殿下年紀雖小,然通讀古今,分明戰場形勢,當真是這天下最為聰慧之人。”
楊谷苦笑稱是,然心中卻是翻騰起一絲古怪心情,似是與劉辯的聰慧機智甚為妒忌,然其本身與這種心境的諸般琢磨,又是極為不解。
正自恍惚愣神之際,卻聽遠處亦銀甲小將高聲呼喝道:“尋得紮營之地了。”
楊谷與那隊率二人齊齊望去,見來人正是張遼。
隊率欣喜不已,竟是快步向前,朝著張遼嚷道:“卻在何處。”
張遼拉著那隊率左手跑到了楊谷跟前,就勢蹲下,尋了一根樹枝,朝著地上塵土碎石一陣撥弄道:“往南三五里處有一大土丘,土丘東面一里乃是一片樹林,且呈東西南北,我部可紮營土丘之上,一邊可以倚仗東面樹林遮蔽,一邊亦可登高探測周遭軍情,二位隊率以為如何?”
隊率聽聞,亦是欣喜說道:“若是如殿下所言,蛾賊當是從東邊而來,有這一處樹林遮蔽,實乃好過紮營坦途之上數分,楊隊率以為如何?”
楊谷兀自看著張遼於黃土地上的這許多比劃,問道:“這土丘卻有多大?莫不是一個小土包?”
張遼連連搖頭,興奮言道:“乃是個極大的土丘,足有小半座山這般大,且這土丘之上亦是樹林密佈,遮蔽我軍千人,再好不過。”
楊谷卻是微微皺眉,問道:“可若是我部棲身之處為蛾賊察覺,蛾賊率眾圍困,那便成了絕境。”
張遼以及那隊率皆是一怔,過得許久才見張遼皺眉問詢道:“倘若將七百新軍分一大營扎於土丘東面緩坡處,三百虎賁騎士分一小營扎於土丘南面隱蔽處,二營互為犄角策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