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坂昌信伏地叩首,說道。
“外臣有罪,但事關小殿下的未來,我不得不秉忠直言。”
武田義信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只是享受著義銀的撫摸。
義銀摸著女兒的小腦袋,無奈問道。
“你這話說的,我難道還能害了我的女兒不成?”
高坂昌信說道。
“上杉殿下是梟雌,斯波家內外那些覬覦聖人美色的有力武家,也不是易與之輩。
小殿下能在聖人座下承歡,這是她的福氣。可自幼離開武田殿下,對她又何嘗不是一種缺失?
武家之間的血脈關係如何,聖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聖人讓小殿下去愛她素未謀面的妹妹們,但那些妹妹們也會愛她嗎?她們的母親願意教育她們姐友妹恭,讓她們善待我家小殿下嗎?
聖人,你讓小殿下單方面愛她未來的妹妹們,豈不是害了她?”
義銀聽著聽著,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衝著高坂昌信怒道。
“你給我閉嘴!閉嘴啊!”
武田義信似乎嚇了一跳,抱著義銀哭道。
“不要罵,昌信。父親大人,不要罵,昌信。”
高坂昌信為義銀展現的未來,就像是把他心中隱藏最深的恐懼勾了出來。
是呀,那些姬武士願意愛他,但她們相互之間沒有愛,她們更不會教導自己的女兒去愛,情敵的女兒。
義銀在恐懼中猛然狂怒,武田義信抱著他哭。義銀深深吸了一口氣,柔聲對武田義信說道。
“義信不怕,父親和昌信開玩笑呢,沒事,沒事。”
武田義信看了眼義銀,又看了眼伏地不起的高坂昌信,一臉不相信得搖頭。
義銀嘆道。
“你還不起來,難道要我親自扶你起來嗎?”
高坂昌信直起身子,面色有些發白,輕聲道。
“外臣僭越,出言不遜,願意切腹謝罪。”
義銀看著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她剛才和自己共赴巫山,這會兒自己怎麼捨得辣手摧花。
高坂昌信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她是真心為武田義信考慮。
就算是明智光秀那個混蛋在背後搞了多少風風雨雨,甚至害死足利義輝,義銀也沒有真的把明智光秀怎麼樣,何況是高坂昌信。
說到底,他骨子裡還是男尊現代社會的三觀,比起姬武士的冷酷無情,他的心太軟了,做不到帝王的絕情絕義。
義銀嘆道。
“我知道你是實話實說,但你到底要顧忌一下我這位父親的心情。
哪個父親喜歡看到兒女反目,喜歡看到家業不寧?
別總是一口一個外臣,你是義信的直臣,為了她的未來,硬是放棄了自己在武田家的前途,一代將才窩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帶孩子。
你的犧牲,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我從沒有把你當做外人,難道非要讓我給你一個斯波編制,才算是自己人嗎?”
高坂昌信眼圈發紅,鞠躬道。
“聖人仁厚,但我也得嚴守本分,不該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