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杉率先開口：“賀總挑的這地方不錯啊！”說著，他邊走到桌前，在與賀連南隔兩個位置的地方落座。凌月跟在他身後，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同時回頭對幫忙拉開椅子的服務員道了聲謝。
“第一次正式談合作，怎麼著也不能怠慢了凌總不是？”賀連南款款回應，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厚。接著他緩緩起身，親自為凌月倒了杯茶，“淩小姐，這是這裡特製的薑茶，聽說你之前都在英國，想來你應該會喜歡這個，你嚐嚐。”
“謝謝賀總記掛。”凌月伸手接過，嫣然笑了笑。雙手捧著陶瓷杯置於唇邊吹著氣，待溫度適宜後輕抿一口，“味道跟我在英國喝的很像，賀總有心了。”
“我還擔心淩小姐會喝不慣，現在看到你喜歡就放心了。”說完，賀連南轉眸看向凌毅杉，語氣溫淡地詢問：“凌總，我們吃完再聊，還是說邊吃邊聊？”
“都行，在你的地盤自然聽你安排。”
這時，敲門聲剛好響起，林源快步走去開門，一個侍者站在外面躬身開口：“賀總，餐點都準備好了，是要現在上還是再待會兒？”
“現在上吧。”
“好。”
待菜品放在面前，凌月自然地將餐巾鋪在腳上，拿起刀叉毫不客氣地嘗試起來。
美食入腹，她頓時意識到賀連南應該是已經調查過她，否則不會將凌月喜歡的口味癖好摸得那麼透。
出神之際，賀連南的聲音傳進耳朵，“淩小姐覺得味道如何？”
凌月抬眸，放下刀叉後拿起熱毛巾輕拭嘴唇，而後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曖昧笑意應道：“賀總有心了，連我喜歡在每種東西里下點小辣椒這種小癖好都知道。賀總，你那麼細心我可要以為你看上我了。”
“淩小姐那麼優秀，多花點心思也是值得的！”賀連南摸了摸鼻翼笑言，那模樣在外人看來，像是真的對凌月有意一般。然而，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他不過是懷疑凌月的真實身份罷了。
畢竟，蘇小小是不喜辣的。
一頓飯彼此吃得相當愉快，期間賀連南總是有意無意詢問起凌月以前在英國的經歷，看似對她真的再見鍾情。凌月知無不言，整體表現落落大方，甚至還故意回侃，彷彿也是對賀連南的關注不抗拒。
相反的，凌毅杉難得安靜，自顧自地吃完盤中的東西后就退到一邊，面帶笑意撓有興趣地看著凌月一系列反應。心裡不禁想著：女人真可怕，表面一套內裡一套！還能如此毫無破綻。
待桌上的餐具食盤全被撤走，歐式茶几上擺上茶具時，三人均移到了沙發上，面上的風趣消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正經的表情。
凌毅杉從助理手中接過一疊資料，從裡面抽出兩份推到賀連南面前，“賀總，這是我們這次夏季新裝的理念，裡面還詳細地列了近幾年洛杉磯市場的整體需求偏好，還有我們最新的設計要求，你先過目，如果沒問題我們再詳談合同。”
賀連南接過，轉手遞了一份給站在身後的林源，示意他也看一下，自己則翻開手中的那份認真瀏覽起來。
幾分鐘後，他們交換了檔案。
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二十分鐘，凌毅杉和凌月安靜地在一旁等著。
從一開始淩氏想找邊霖集團合作到現在，歷時近一年的溝通，賀連南才終於點頭同意接下這個單子。
淩氏主做服裝行業，而邊霖在設計圈也獨佔鰲頭，裡面的設計師隨便一張設計稿都是精品，如果整個夏季的新裝都能讓他們設計，那絕對不愁品質和銷量了。
為了這個案子，凌毅杉沒少費心思，甚至連會所夜總會都去少了。
此次親自來紐約，也是為了敲定最終合同，還有拿到最終的設計稿。
末了，賀連南放下資料，搭著腿雙手抱在膝蓋上款款笑言：“凌總做事果然一絲不苟，這份資料怕是耗費了貴司不少時間精力，真的很清楚，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要求了。只要合同沒問題，我們這邊可以馬上著手畫稿，爭取趕在你們離開前把稿子全部出給你們。”
“那樣是最好的，我們會在紐約等到你們出稿，這樣溝通起來也方便。”說完，凌毅杉又從那一疊紙張裡面抽出一份合同，“這是之前給賀總看過的合同，裡面我們修改了一項，賀總再過目一下，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先把這份簽了。”
賀連南接過後翻看起來，大部分內容都與之前協商的一致，唯獨看到第三頁時，裡面寫著的一條要求讓他不禁有些蹙眉。
他疑惑地抬眸詢問：“壓軸的兩款服飾要我親自操刀？”
“眾所周知，賀總你攻讀的就是設計一科，特別服裝設計方面更是得林珊大師親自指導，所以我代表淩氏，希望今季的壓軸大作能請賀總親手設計。”
聞言，賀連南的臉色並未舒緩，要他執筆的淩氏並非第一家，只是他還真從來沒有答應過，除了興致起隨手幫個人設計之外，這種涉及正式合同的，他還從沒有松過口。
猶豫了幾秒，他恢復笑容，略帶抱歉地給出回應：“凌總這個要求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可能要考慮一下，還望凌總見諒。”
“沒事，意料之中，這個決定也是前幾天臨時改的。”說到這，凌毅杉頓了頓，視線轉向凌月看了眼，然後突然笑道，“其實不瞞賀總，這個要求是凌月提的，她不知道去哪裡聽聞賀總手藝了得，就想到了這個主意，說是到時候自己會把這兩套全部收入衣櫃。她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凌月好像還是你的小粉絲。”
“真的嗎？淩小姐這麼看得起賀某。”這回賀連南倒真有些吃驚，看著凌月的眼神也多了些異樣的光。
“真的，以前在英國偶然有幸看過賀總設計的一件衣服，那之後就很喜歡賀總的風格。”凌月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頷首笑得風情十足，“如果自家的衣服能得賀總的設計，那我穿上身一定會特別好看。”
“看來為了淩小姐這番話，我還真要好好考慮考慮。”
“那，給賀總兩天時間可以？我可等不及。”凌月俏皮地豎起兩根手指，側過臉挑了挑眉。
賀連南被逗笑，故作思考地猶豫了兩秒，最後點頭應了下來，“好，兩天後給淩小姐答覆。”
“希望到時候賀總別讓我失望。”
“我也不想看到像淩小姐這麼美麗的女子因我傷心。”
商談結束，賀連南以公司還有事為由先提出離開。凌月也不想過多逗留，便與凌毅杉跟著走出了包廂。
旋轉樓梯間，凌月走在了賀連南身後，因為視線問題，在拐角處她不小心踩空了一格。
一個男人正好從身邊路過，眼疾手快地摟住了她的腹部。
撲鼻而來的雨後青草香讓凌月瞬間失神，結實的臂膀將自己緊緊扣住，溫度透過兩層布料燙到了肌膚。
（包子的話：上一章忘了說了，現在開始會無縫切換“凌月”和“蘇小小”的名字，根據她具體的情緒來。
目測應該會在獨處的時候，或者是私下和秦逸天接觸的時候，會切換成“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