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蘇銘的手機突然進來一條資訊,久違熟悉的號碼,只有淡淡的兩個字:謝謝。
他極速回撥過去,電話竟然接通了。
彼此沉默,一樣沉重的呼吸聲持續了好幾秒之後,蘇銘率先打破僵局,他用前所未有的命令口吻說:“回來,小小需要你。”
遠在紐約的男人坐在某高樓頂層的辦公室內,塵封了一個多月的心在聽見這句話時痛了一下,只聽他沉沉地開口:“兩年,給我兩年時間。”
“小小等不了兩年,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狀態嗎?她………”怒吼的聲音還沒結束,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蘇銘頓時愣住,居然直接掛掉電話。他正想再回撥過去,手機又“滴”地響了一聲。
通知介面上出現一句話: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吧。
“啪…”手機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秦逸天渾身黑色的著裝,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剛開機的時候,介面開始不斷彈出通知,兩百多個未接電話,幾乎都來自“蘇小小”,她終於醒了嗎?
雖然預料到她會接受不了,但究竟該是有多嚴重,才讓一向雲淡風輕冷靜沉著的蘇銘如此沉不住氣,竟然直接對他怒吼下命令。
深邃的眼睛慢慢合上,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纖弱的身影,抓著手機的手背青筋突顯,僅是一瞬間,他差點就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秦逸天突然猛地睜開眼睛,甩了甩頭將畫面驅趕,眸色隨即恢復冷漠。
從那天起,蘇宅開始多了很多進出的人,都是穆辰朗從各方找來的經驗豐富,名聲威望的心理醫生。
創傷後應激障礙,還伴著嚴重的抑鬱症。這是每個心理醫生得出的結論。只是每個人在接觸完蘇小小後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因為她完全不配合,對他們一系列問話和測試表現出事不關己的清冷態度,臉一直都是埋在膝蓋裡,看不清反應和神情。
有一兩個成功地讓她有了點反應能抬眸對視,卻都只是幾秒的時間,在那之後蘇小小就往他們身上砸東西,不顧一切地將身邊所能觸及的,包括輸液瓶吊針全部都統統甩在地上,然後眼神冰冷恐怖地嘶吼讓他們滾。
穆辰朗和蘇銘一籌莫展,整個蘇宅佈滿了陰鬱的氣息。包括蘇氏集團和醫院一切與蘇銘和穆辰朗有接觸的人,都播受他們情緒的牽連,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們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到機關,點燃炸藥炸傷自己。
直到又過了一週,一個頗為悶熱的晚上,蘇宅的門被敲醒。
張媽去開門後,進屋對癱在沙發上小憩的蘇銘說道:“少爺,外面有一個叫江平溪的男人,說想要見你。”
江平溪?洛杉磯著名設計大師江山的另類兒子?他來幹什麼?
蘇銘擺了擺手,不耐煩地回了句,“不見。”
說話間,一個頎長的身姿已經進入屋內,男人面上戴著墨藍色的粗框眼鏡,看不清神情,一身休閒裝看著很平易近人。只聽他用清晰柔和的聲線緩緩地說道:“我可以幫蘇小姐。”
(包子的話:還記得江平溪嘛?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