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踏步往前走去。
我們只好跟上。
偶像不敢離得太遠,但也不敢跟得太近,只是吊在我們身後大概五六米左右的距離。
只不過他的好日子估計也就這麼到頭了。也不知道他是招惹到了什麼仇家,還是跟著我們的緣故,在我偶爾回頭看他的時候,天上掉下來一把刀,就插在他的頭上。他頭上插著這把刀,哼也沒有哼一聲,走出幾步之後才慢慢撲地倒了。
酒瓶砸在地上,碎了滿地。
我抬頭看著上面,那是五樓那裡有一個傢伙手裡正抓著幾把刀,他顯然也有點吃驚他剛才竟然真的扔中了,而且還殺了那個偶像。
他呆了一秒鐘之後,竟然又高高舉起一把刀,蓄力的動作把他的右手都拉到了腦後,然後狠狠地往我們的方向扔來了一刀。
“死吧,惡魔!”
刀子就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落到了我身後的地面上。
濛濛二話不說,拔出手槍就對著那裡射了一槍過去。
他的槍法自然比我的準,一槍就打中了那人的肩,那人大聲慘叫著退後,“惡魔,有種就來殺我!”
那人退到了房間裡面,一時不敢冒頭。
而這時我才注意到,兩邊的高樓的陽臺上面站著不少人,他們都注意到了剛才的一幕。
這讓我有種失真的感覺。
他們為什麼要把怒氣和怨氣都發洩到我們身上呢?真正讓他們絕望的應該是天上的那些收割者和那一對大眼珠子還有那偶爾出現的大嘴巴。
真正讓他們崩潰的應該是那強烈的求生本能和不得不殺人的現實。可是問題是,等他們殺了人,果然,多如牛毛的死神讓開了他們,面對那些善良無辜的普通人下手了。
如果普通人死得非常慘——正如大嘴巴第一次出現時為了警告他們然後派出收割者四處收割人類時那樣,砍頭或者其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那樣的後果對於他們這些不得不幹出殺人勾當的人來說應該會心裡面好過一些。
但是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就是真正的一個小時時限到來時,死神大批降臨,並沒有引發真正的大批次的流血事件。沒錯,死神的刀劃過了那些無辜人的身體,但是那些人都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種表面上看起來並不慘烈的後果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想殺別人吧?瘋子和殺人狂魔畢竟是少數。在他們第一次見到收割者的手段時,為了不死得那麼慘而第一次殺人;而在第二次面對比第一次數量多得多的收割者的時候,所謂的收割只是讓被收割的人睡著了……
反差實在太大。也許他們會想那樣睡著也許才是最好的吧?如果他們之前不會那麼瘋狂的話,他們應該也是如同下面躺著的那些人一樣,現在正處在一種無知無覺之中。也許那一刀砍過身體時,並沒有痛苦——看看哪,那些躺著的人的臉上有幾個是痛苦的表情?
所以現在的情勢非常詭異,似乎大家都不再恨天上的那兩個大眼珠子,轉而恨起我們來。
沒有錯,濛濛是殺了兩個人。但我知道那是有原因的,雖然濛濛並沒有說。
本體是那和簡單的傢伙嗎?被收割的人,會變成什麼鬼樣子呢?
我在等待著。
風雷在等待著。
而濛濛,應該早就見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