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兒,開船!”
正如他所言,此時正像個小大人似的站在船頭划船的不是他,而是這個還沒有自己膝蓋高小蘿蔔頭。
要是換了旁人肯定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們一家在這裡住了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所以這裡的居民都很清楚他們的事情。
這對父母容貌絕世,而這個孩子聰明伶俐,力大無窮,別說是開船了,就連劈柴做飯都很精通。
才不過兩歲的年紀,不僅能說會道,還會幫著父母一起分擔重物。
據傳言所說,這個孩子整日就愛跑到那住著豺狼虎豹的山上游玩,絲毫不懼怕。
曾經還救下了一個上山採草藥、被野狼攻擊的女子,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徒手將那野狼擊退,這件事情在附近被傳了個遍。
那位特地來送衣裳的姑娘被容恆和疏兒早就拋諸腦後。
他們開船遠去,姑娘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湖邊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望著這日日夜夜在燭光下操勞,被戳破的十根手指,還有她費盡心機從朋友那裡借來的一大筆銀子,全買了這些精緻上等的布匹,可如今卻躺在水裡,早就被水流衝的乾乾淨淨。
她淚水從眼眶中源源不斷的湧出,這無疑對她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強迫她們這些人這麼說,偏偏要自找沒趣。
太陽漸漸落山,如今水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因為所有人都在歸家的路上。
那些打魚的漁民也收工準備和家人團聚,有家的地方就是希望。
容恆和疏兒所坐的船隻靠在岸邊,眼前是高聳的竹屋。
竹屋外面的灶臺前站著一名衣著樸素的女子,額頭上全是忙碌的汗水。
她伸手擦了擦,絕美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抹鍋臺灶爐的黑色印記,可即便如此依然醜化不了她的美貌。
疏兒抱著那條大肥魚興高采烈地來到顧傾染面前:“娘,你快來瞧瞧疏兒和爹帶了什麼好東西?”
顧傾染俯下身接過他手裡的鯽魚,目光情不自禁的望向身後:“你爹去哪裡了?”
被“冷落”的疏兒滿臉不悅,故作生氣的說:“疏兒帶了只這麼肥的魚回來,可是娘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滿腦子都是爹,哼……他還在船上呢。”
小小年紀居然就吃起他爹的醋,顧傾染聞言連忙安慰他:“哪有,你爹和你在孃的心裡同樣重要。”
“那疏兒今天想吃清蒸鯽魚!”
顧傾染揉了揉他的腦袋,將魚放在一旁:“行,今天咱們吃清淡些。”
小孩子真的很容易滿足,疏兒得到顧傾染的注意後喜笑顏開第地在她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好耶好耶!”
此時容恆和顧傾染共處一室。
鼻子機靈的容恆很快聞到了顧傾染身上的芳香,心情頓時豁然:“你是不是已經沐浴了?”
房間裡充斥著顧傾染沐浴過後的氣息,不同於那些市面上俗氣又刺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股很淡很淡的梔子和玫瑰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顧傾染溫柔的笑道:“天氣實在是太熱,一天下來都得流好多汗,所以就沐浴了,我現在立刻就去蒸魚。”
容恆就這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牽絆著自己的內心,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面前這個女子。
他朝顧傾染勾了勾手:“紅袖。”
顧傾染愣了愣神,隨即乖乖聽話的來到他身邊,沒想到剛一挨近,就被他冷不丁的一把扯了過去。
容恆將顧傾染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中,整張臉在她脖子上蹭了又蹭,一臉痴迷:“為什麼你的身上總是這麼好聞?”
熾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襲來,顧傾染被他臉上幾根輕微的胡茬撓得直癢癢,不禁嬉笑了起來。
但一想到這間竹屋隔音不行,這事若是被疏兒聽見了不好:“不要這樣容恆……疏兒還在外面呢。”
容恆卻沒有絲毫鬆開她的意思,反而越發的張狂起來,在她紅潤柔軟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他在就在吧,之前又不是沒見過我們這樣,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們能夠給他生個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