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有失必有得,有得便有失。所以她得到了一個完整無異的容恆,但容恆缺失去了對她的記憶與情感。
如今這種結果於顧傾染而言,仍然還是折磨。
既然他忘了,那總能想著辦法讓他想起來吧。不如跟他講講以前:“我叫顧傾染,容恆,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印象了嗎?當初……”
“閉嘴!”
容恆皺眉:“我不管你有多少說辭,我說不知道,便真是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子,她一副焦眉苦臉的樣子,讓他感到有些不悅。
“若你來此,就是為了讓我知曉你的名字跟你的故事,倒不如去找個說書人,或許他要比我感興趣。而我,毫無興趣。”
顧傾染心裡沉甸甸的,她覺得此時的容恆當真是可惡。即便是真忘了,也用不著惡語相向吧。失憶後的容恆毒舌的功夫倒是見長。
這種事,可氣又可悲。
可氣的是,容恆恨不得將人活活罵死,可悲的是,他罵的人是他曾經愛慕的人。
“要是沒什麼事,你可以離開了。”
容恆想來這女人定是不會有什麼正經事找他,與其在這兒陪她浪費時間,倒不如去看看書。
顧傾染見他離去,幹處在一旁,此時隨身帶著的匕首變得忽閃忽閃的。
而容恆也轉了方向,往回走,就這樣直接向她走來,不言不語,步子沉穩緩慢。
見他越走越近,近在咫尺。
他沒有搭話,只是朝著她的周身打量了一番,滿臉疑惑。
顧傾染靜靜的站著,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身體就像一個不倒翁一樣輕微的晃動了一下。
不帶溫度的笑了一聲,她抬頭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希望他能明示。
想來這容恆如今是魔族的人,大概他自以為高不可攀。
就如自己這樣的凡人,於他而言不過是煩人,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如今能與他見一面,也不過是礙於麗姬的情人罷了。
以容恆如今的性子,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更別說是搭話了。
容恆細瞧顧傾染身上的匕首,正是他以往的貼身之物。如今卻在她身上,有些奇怪。或許自己從前真於這女子相識。
但這只不過是他的猜想,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的記憶。
想來她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既然如今她帶來了他的匕首,就該物歸原主。
於是,他輕而易舉的摘下了顧傾染身上的匕首。
他提著匕首的掛繩,在眼前晃來晃去,疑惑的問她,“我想你身上這東西,應該是我的。既然你都帶來了,那我就留來。”
顧傾染不知所措,只是隨著他的目光看著眼前忽閃忽閃的匕首,心中不捨。
“現在,你真的可以走了。”
容恆說完,緊握著匕首離去。
她木訥的處在原地,身旁突然出現了麗姬的身影。麗姬看她滿臉難受的樣子,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是好。
“走,我們出去吧。”
顧傾染還沒有緩過神,麗姬又重複了一遍。
“別楞在這兒了,走吧。”
麗姬邊說邊拉扯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容恆明明失憶了,為何還記得其他人?偏偏只是忘記了自己跟孩子?
“殿下他,將你忘了?”
此時的月奴,一臉詫異,同時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好在殿下沒有忘記自己,可以繼續服侍他。
顧傾染也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失憶症?但身上的匕首都被他收回了,怎麼看都是真的忘了。
月奴又說:“不過,素素也摔下山崖了嗎?”
他頓了頓,有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顧傾染:“你說素素跟殿下一起掉入了魔鬼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