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襄苦笑了一下:“大侄子,那你覺得這兩個譯名誰更好?”
江山立刻收了和永鈺叔交換眼神的笑臉,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誇道:
“當然是朱自清譯得楓丹白露了,音譯、境譯都特合適。
楓丹白露森林是法國最美的森林,尤其是秋季來臨後,楓紅秋露、滿林換裝。
其美貌,絕沒有辜負楓丹白露的譯名。”
正當在坐皆表示解惑的時候,黃永鈺忽然:“你……去過法國?”
“沒有,”江山死不承認:“但這一點不妨礙我看圖說話!”
“倒也是,”黃永鈺也見過不少圖:“以楓丹白露為背景的油畫,的確不少。”
“關鍵問題不在這,”王世襄敲了敲煙盒:“關鍵是他們翻得漂亮,才能得到人民的認可,也自此讓這些地名有了統一的中文釋譯。”
“說得沒錯,”胡嘯贊同道:“其實徐志摩這局雖然輸了,但他流用至今的譯名也很精彩。”
江山和王世襄一塊點了點頭:“香榭麗舍。”
“我們在翻譯譯製片的時候,”胡嘯道:
“也在儘量使用大眾認可度較高的譯名,因為我們也知道,這些譯名將成為人民群眾日後對外國地名的習慣用語。”
“所以說,”江山覺得胡嘯說到了點上:“目前影視、報刊裡出現的外國人名、地名,對於頭回見面的群眾來說,就等同於官方語言。”
“你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陳佩絲這會再想想:“如果剛開始對外宣佈的是施漢諾親王,那西哈怒克就不歸咱們這管了。”
黃永鈺哈哈一笑,但很快又有一問:“不過西哈怒克和施漢諾,這兩名怎麼差這麼多呀。芳丹薄羅和楓丹白露,這倆就很相似嘛!”
“這個沒法挑,”江山:“人民日報的心思不是咱們可以揣測的。”
“楓丹白露、香榭麗舍、悠仙美地、普羅旺斯、諾曼底……”胡嘯在一旁喃喃自語上了:“珍珠港、紐約、格蘭林,第五大道,這些地名譯得還真是挺優秀的。”
江山聽到這,很自然就將後幾個來電轉駁成了:蚌埠、新鄉、青島、五道口。
就在譯製片廠長胡嘯誇讚著民國時期的文人譯士時,江山也在追憶後世的幕後英雄。
正當21世紀,所有人都覺得譯製片的配音組進入雞肋時代時。
譯製片卻又以字幕組的騷操作,闖出了一片新天地。
與剛接觸譯製片的年代不同,在之後那個英語普及教育的時代,追求快樂的人民即瞧不上信雅達,也不考究語法。
他們需要的就是開開心心的找樂子,找樂子、找樂子……
應這款社會的需要,各大字幕組被逼出了十八般武譯!
其中以《生活大爆炸》的字幕組最為優秀。
“Tous,the insecurity,”直譯應為:嫉妒讓我失去了安全感,到了字幕就成了:醋海里翻波,不安裡浮沉。
“No guts,&nan,”直譯:沒有勇氣,何來輝煌。字幕: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Better than bigger,”直譯:比大的更大,字幕:器大不如活好。
“Ol,”哦,見鬼去吧(人間大炮三級準備)!字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Bitch is so bitch,”字幕:賤人就是矯情。
&ny d,”音譯字幕:賣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