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允承佑不樂意了,他又沒去大街上討論蘇易安,這位大小姐怎麼就想起來拿自己家大門下手了?
允承佑正欲開口,就被白木禾搶先一步:“還有你,管好你府裡的人,再有下次,本小姐拆你房門。”白木禾把一切歸咎在王府有人說蘇易安壞話被她聽到才會如此,而不是她查清了背後主使,才拿他開刀。
因為這樣的話,不管事情鬧的多大,也只是她白木禾紈絝無禮,胡鬧罷了,而不會上升到其他層面。
白木禾雖說辦事囂張任性,但還是有大智慧在其中的,不然白卓再有地位也護不住她。
砸完門白木禾就躲到了蘇易安這兒,她也知道這次的禍闖的不是一丁半點兒的大,回去爹爹肯定輕饒不了她。
蘇易安聽完,不由地給白木禾豎了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有靠山的原住民,自己那點兒豪橫跟白木禾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神氣盡矣。”
白木禾可憐兮兮的 小眼神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貓咪,留她住一宿倒是沒什麼問題,但白木禾一夜未歸,白老將軍不會擔心麼?別到時候外面亂成一鍋粥了,自己和白木禾還一無所知。
蘇易安問出了自己的遲疑,白木禾擺擺手:“那不是問題,我走的時候就告訴府裡的管家了,今晚在你這兒住著,我爹他總不能闖到相府來抓我吧。”
蘇易安想了想白木禾的辦事風格,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還真不一定。”
玩笑歸玩笑,蘇易安很快就讓夏兒收拾好了床,又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你的床,我的地鋪,條件不好,你就委屈一下吧。”
白木禾怎麼會同意讓自己的偶像睡在地上,強烈要求都上床來睡,蘇易安拗不過她,只得妥協。
“易安,你睡著沒?”吹了蠟燭後良久,白木禾眨巴著眼睛說道。
蘇易安應了一聲:“怎麼了木木?是不是睡不慣?”
白木禾搖搖頭,又反應過來黑燈瞎火的蘇易安也看不到她的動作,才說道:“沒有,就是覺得好新鮮,除了我娘以外,我還沒與別人睡過一張床。”
蘇易安無聲地笑了笑,她突然有了一種自己現在是在大學宿舍裡一般,關了燈,小姐妹們開始談八卦、吐槽,那才是最快樂的時光啊。
白木禾翻了個身,毫無睡意地看著床頂,良久白道:“易安,你做我的朋友吧,行嗎?”語氣裡生出了些孤寂,全然不似白天那般活潑開朗。
蘇易安一愣,一時間沒有答話,白木禾不論是家世還是樣貌,都該是眾人追捧、討好的物件啊,怎麼會說出這樣滿滿透著孤單的話呢?
白木禾自然知道蘇易安的疑惑,緩緩道:“她們都覺得我是個異類,性格古怪,行事張揚,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還覺得我遲早會因此送命,拖累他們。但她們卻不想想,我張揚為誰?她們為了接觸到爹爹就假意與我交好,我便掏心掏肺對她們,誰欺負她們,我就百倍替她們討回來,到頭來她們都走了,我只剩了一個紈絝的名聲。”
蘇易安聽著,心中泛起酸澀,柔聲喚道:“木木。”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木禾笑了笑,藉著撩頭髮的動作拂去了眼角的淚花,又笑嘻嘻道:“不過也好,現在整個京都沒人敢惹我,允承佑也得讓我三分,就連我砸了他家門,他也奈何不了我。”
“還有誒,我已經在全城人面前宣佈了,以後我罩著你,你必須要做我的朋友了,本姑娘帶你吃香的喝辣的。”白木禾說的很霸道,但蘇易安聽出了其中的小心翼翼和希冀。
這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白木禾明明可以悄悄報復允承佑,卻一定要以這樣跋扈的姿態宣告全城。
因為白木禾認為,這是拿給蘇易安的投名狀,證明她有成為別人朋友的價值,她太害怕被拋棄和拒絕了。
蘇易安在黑暗中側過臉看著白木禾,輕聲道:“木木,就算你不去砸門我也願意做你的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木禾是個通透的女子,自然明白蘇易安所指,眼眶緩緩溼潤了,嗯了一聲便背對著蘇易安緊靠著裡面睡了,唇角彎彎,一夜好夢。
蘇易安心中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這是她在這裡的收穫的第一份情感吧?是對她本人,而不是從原來的蘇易安處承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