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一見我們,即刻領著幾位下人對我們恭敬福身問好。
沁南王攜我在桌邊坐下,那女子上前為我和沁南王各自奉上了一小盅淡金色茶水,我輕抿了一口,淡淡的清香甘甜,應是菊茶。
而後,那女子便站在了沁南王一邊為他佈菜,我身邊則是另一位年齡略小些的粉衣丫頭,有些嬰兒肥臉蛋圓嘟嘟的,甚是可愛。
“怎未換下朝服就過來了。”
那月色衣女子用細蚊般的聲音問著沁南王,未稱呼王爺,我心下便明白這女子並非普通婢女。
沁南王似乎並沒想到她會問話,並未回答,目光卻看向了我,眸光閃爍。
這小子莫不是怕我吃醋?還真把我當自己夫人了。我又淺呷了口茶,細細看了一眼那女子,只見那女子修眉端鼻,柔美如玉,姿色更甚宿主與紫茉二人,於是笑語道:“他一心繫著這,這不,放著王妃在宮裡,拉著我這幌子,馬不停蹄直奔而來。”
我這話一出,那小子立馬不虞的蹬了我一眼,而那女子面露羞赧。
桌上瓜果點心,冷盤熱餚共有十幾來道,盤盤精緻誘人,我食慾大動,未管他二人的臉色,提筷就箸。
沁南王淡淡對其道了句:“沒來得及換,你現去幫本王備下。”
那女子紅著臉,諾聲退下。
她一走,沁南王便對我不悅道:“夫人可真真是口齒伶俐。”
他似還要接著控訴我,被我莞爾一笑,以一句“食不言 寢不語”堵了回去,抑鬱的飲酒般一口悶完茶水,方才提筷。
看他這樣,我心裡暗暗發樂,這小子也真夠憨的。
午膳後,我藉口發睏,他便讓那個圓臉的小丫頭領我去了內園寢閣歇息,自己又去了正廳與管事處理事宜。
我換下外衣,躺在床上卻無睡意,就乾脆坐起來,和這小丫頭聊天:“你喚何名?”
“回夫人,奴婢秋宜?”
與“秋姨”諧音,我略略有些蹙眉:“可是‘秋色宜人’之‘宜’?”
“是的,夫人。奴婢本名蘋果。”
我一聽“蘋果”差點笑出聲,忍住淺笑道:“蘋果也不錯,可愛。那怎又改成‘秋宜’?”
小丫頭也笑了:“奴婢臉圓,又生在秋時,爹爹便給取名蘋果。後來熹微姑娘說,蘋果太過普常了,即是生於秋時,便改成‘秋宜’二字。”
原是想幫她改個名的,但既是有人已替她改過一次,我便也作罷。我點頭道:“這熹微姑娘文雅,見識不錯,空時,我想見見。”
秋宜一訝:“膳間時,姑娘在呀,夫人不記得了。”
我略一尬,笑道:“之前生了一場病,前事不甚記清。”
秋宜面露擔憂:“夫人現可好些了。”
我點點頭:“好多了。”我又問,“熹微姑娘可是姨娘?”
秋宜搖搖頭,她倒是個口直心快單純之人,有些替熹微惋惜:“熹微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王爺還未給姑娘名份。”
我一聽,有些忿然。這小子也真是的,吃完了提上褲子不認人。
我又問:“我之前常來這麼?”
秋宜又搖頭:“夫人之前只來過一次,當時夫人身中箭傷,在這住了一段時日療傷,後來李將軍來接回的。”
這李昕兒也真是命坎。我又問:“這山莊以往便稱‘思悠居’?”
“並非,是王爺後改的。”
我心頭一動,頓時明瞭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