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外的大山層層疊疊,就算是在盛夏的陽光照耀下,其深處依舊遠山霧罩,看不清裡面究竟藏著什麼。
就算是在高強的獵戶也沒將這裡面走透過。
因為相傳此地藏有妖族,每到夜間也確時恐怖又奇怪的聲音傳來,大家也都信以為真,自然內部就更少有人踏足。
傳說不一定是假的。
‘古人誠不欺我’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一位身上毛茸茸,頭面皆是獸狀的傢伙,手中提這個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破鑼叮叮噹噹的敲著,口中還唱道:“大王叫我來巡山啊,巡王南山,巡北山呦。”
這傢伙一路喊,爬一個山頭喊一個山頭,叫嚷了一個上午口乾舌燥摸到河邊的時候那歡快的聲音卻是沒勁叫喚了,只想搞口水喝解渴,剛扒開茂密的灌木叢嚇得一跳伸出去的頭連忙縮了回來,瞪著倆個眼睛表情甚是喜感:‘剛才看見了什麼,好像....’榆木腦袋轉了半天也沒好像出那個河邊立著的傢伙像個什麼,印象裡只記得大王好像說過那種生來就倆腳立著也不長什麼毛髮的東西。
為了不打草驚蛇,它將灌木叢扒開一絲。
河邊立著個小小的人兒,他手中提著根一端綁著尖銳石頭的木棍,稚嫩的小臉聚精會神的盯著水面,清水多靈魚,水中的魚兒非常靈活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回快速的遊走,小孩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到了這麼個地方,肚子餓的難受,就想抓條魚吃,不曾想這魚兒靈活的不行,泡在水裡站了有半個時辰了卻是一條魚都沒抓到。
魚兒遊了過來,即將進入斬殺範圍。
這會兒小孩學乖了,站著一動不動就連腳丫子都不動,魚嘴啄向石縫中的水蟲,小孩抓住機會木棍刺下將魚兒釘住。
抓到魚的小孩面上那神情可一點也不像滿足的樣子,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罵著什麼,張口咬在生魚上汁水飛濺,堅硬的魚骨頭咯的的口腔異常難受,這小子好像腦袋不清,左右開弓給自己倆個巴掌,之後又疼的哇哇叫,一屁股坐在水中自暴自棄的不停拍水,一會兒後又自行爬了起來,在河邊支了個火堆烤魚吃。
這小子自然是那小孩劉寶兒,確切來說是那被困在井底三百年的老龍,更確切的說是被張小敬一葉子斬下同老龍完全沒有任何干系的新生命。
劉寶兒口中罵罵咧咧的不停,可一點也沒有感謝張小敬的意思,反而罵道:“老小子,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要將你扔到井裡困上三百年。”
想起那個一臉糙皮的傢伙,劉寶兒又渾身犯起雞皮疙瘩,賊眉鼠眼的向四周打量,生怕張小敬會突然跳出來給他幾個巴掌,確認那傢伙真的不再後,人五人六的站在火堆前,小胸脯子挺的老高,手掌抬起手心向上做著豪氣的動作,道:“老子的命由我不由天,現在我要風。”
山林自是風陣陣,什麼時候缺過?
來了也不能算他本事。
“我要火。”
木塊在火中發出爆裂的慘鳴,火是他點的,到是算他的本事。
藏在灌木叢中的巡山妖手掌一拍腦門,不咋靈光的腦子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記起大王說起那全身沒毛的傢伙口水直流,這傢伙是人,大王將人分成三類,一類是一臉糙皮的老人,這類人骨頭最硬,血氣枯敗最沒嚼頭,只能用來磨牙,第二類是大人,骨頭也硬但血肉不錯,吃起來有嚼勁,算的上是正餐,最後一類當屬眼前這小孩了,那皮香肉嫩連骨頭都可以吃下去,是最大的補品。
這會兒輪到巡山妖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
不為別的,聽大王說過吃一口人類小孩可以增長十年的修為,這麼大一個人可以分成一百口不算多吧,那可就是一百年的修為,大王才不過七十年的修為,眼前的哪個人啊,完全就是修行美食。
這傢伙動了歪心思,想吃獨食。
確認周圍不會有族類路過之後,這傢伙準備動手了,到也是乾脆直接,撞開灌木叢跳了出來,血盆大口張的老大,劉寶兒身子側過,避開妖獸的血盆大口,抬起一腳直接將比他身子大三倍的傢伙一腳踩在地上,身子趴下小口不停的咬在這妖獸的咽喉,不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還相當壯碩的妖獸成了一具皮包骨,邊咬還邊吧唧著嘴,估計是嫌棄滋味不好,劉寶兒伸著小手摳進妖獸的眼眶,將倆個拖著筋脈的眼珠子掏出來,放進口中嚼著嚥下去,口感總算還過的去。
“嗝...”
打了個舒服的飽嗝,一腳將架在火堆邊的烤魚踢開,他是吃肉的,魚肉哪有這活物的肉爽啊。
妖族血肉在體內融化之後,修為也恢復了些。
劉寶兒搖身一變卻是成了這巡山妖的模樣,提起銅鑼敲了幾下,別說確實有模有樣,當即吆喝了幾嗓子,比已經成了無眼皮包骨的傢伙要清亮的多。
“大王叫我來巡山喲,巡完南山巡北山呦.....哪裡有那花小孩哦,沒有花小孩,有花大人也行哦,通通交出來養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