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外的動靜早就讓老師、教習們的注意,院長長鏡先生同首席教習融先生就在不遠處觀望。
融教習同另外一位華教習私下裡被學生們稱之為黑白無常,這倆人一人掌管學子紀律一人掌管考核標準,曾有不開眼的學子仗著家中在王朝內的顯赫地位在學宮橫行欺負同學,被融教習抓住之後,當場給了一頓暴揍,最後還直接扔出了‘風生水起’大門,關於華教習就更傳奇了,有人想透過走後門的形式給調整學子的排名,這位教習直接將銀錢扔到了他臉上,平日風格最是大公無私。
宋晗川的眼角餘光也正是瞥見了這一點,自信竹輕雨這個瘋女人就算是在有狗膽也不敢在融教習這個黑無常面前打人。
學宮禁止私鬥,鼓勵正規的挑戰。
十八歲大比是非常正式的比武,只要參加大比就不能逃避挑戰,到時就算竹輕雨想護著荊明也不可能,荊明穩坐學宮第一人的位置已經八年,此刻驟然掉下神壇,想借此機會羞辱他的可不止宋晗川一個。
宋晗川神采飛揚,荊明的沉默讓他很爽,繼續叫囂道:“哼,十八歲大比是我輩武修這十年來的一次總結,荊明師兄你一直名列前茅,難道還不敢一戰嗎,或者你只不過是個虛有其名的繡花枕頭而已?”
長鏡先生向融教習點頭,融教習會意走向少年。
此舉讓宋晗川原本那點顧慮全沒了,繼續挑釁道:“荊明可敢應戰?”
梧桐多葉,五六月的時候新葉同老葉還沒交換完全,風輕輕一揚,就有三倆片從樹枝上飄落,恰好落在融教習的腳邊。
融教習彎身去撿。
宋晗川有些納悶,尋思道:‘沒聽說融教習喜歡葉子啊,也沒聽說他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啊,這枚葉子也沒什麼特殊的呀。’
他的身子驟然麻木,肩頭趴著張絕美精緻的面龐,耳邊響起道陰惻惻的聲音:“你沒這個機會了,我會在那之前打殘你。”
竹輕雨藉著融教習彎身撿葉子的機會,飄到宋晗川的身邊說了一句之後,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男神被欺負,這姑娘正是氣不過,下手就稍微狠了些,這一巴掌下去可憐的少年門牙都有些鬆動,竹輕雨意猶未盡準備還要下手的時候,融教習已經起身,輕雨揉著手掌退到一邊,留給宋晗川捧著面頰看著融教習一臉淒涼無辜,害怕遭受更慘烈的毒打,只能用可憐的眼神向教習控訴:“她打我,老師這個女人打我。”
融教習手中玩著梧桐葉,明擺著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走進了之後反倒還訓斥了圍觀的人幾句:“大比在即,有閒工夫在這裡磨嘴皮鬥狠,還不如在武道上多下些功夫,以免到時候給學宮丟臉。”
竹輕雨俏皮的道了聲是,心滿意足的一蹦一跳離開。
荊明是院長長鏡先生的親傳弟子,一同登上了學宮大殿二樓。
荊明站在窗前,目光注視著奉天城外遙遙青山。
“真的破裂了?”長鏡先生問了句他已經確定答案的問題,從荊明走進的那一刻,憑藉著高深的武道修為就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機及其不正常,儲存氣機的玉堂穴裂開一條口子,氣機正是從這條口子中源源不斷的流出來,雖然荊明一直在努力壓制減緩氣機流失的速度,但效果不怎麼明顯,這條口子不堵上,在雄厚的氣機總有一天會流失乾淨。
武道修煉,正是將氣機煉化儲存在玉堂穴中,璞玉期的少年儲存的氣機越多,越純粹,未來就越不可限量,玉堂穴毀了等同於斷了武道之路。
荊明看著青山沒有說話。
長鏡先生眼前黑暗,頭顱中有些眩暈,他手撐著桌子才勉強站定。
荊明從進入學院以來就是他的學生,同他一起拜師的還有個叫‘趙玄朗’的孩子,這個孩子一直是他的驕傲,學武比荊明還要勤奮,不過倆年光景就被荊辰這個武夫的頭子搶到軍中去了,這口氣隨著荊明的崛起,成為學宮第一人,好不容易才忍下去,十八歲大比在即,正是驗證成績的時刻,也是見證這十幾年教學成果的時候,玉堂穴上那到類似於劍傷的口子不僅斷了少年的武道之路,也毀了長鏡先生這十幾年的教學成果。
青驕學宮是由頂尖宗門太玄山領頭結合十幾家宗門聯合建立,畢業之時各大宗門都會親臨選人,太玄山挑選弟子及其嚴格,幾乎都得是璞玉九期才具備基本資格,自然學宮老師都以教出拜入太玄山的弟子為榮,長鏡先生就曾得到小道訊息,中炎王朝這一屆青驕大比,太玄山會派人參加,荊明身為學院第一人,自然機會更大,這是長鏡先生成為太玄弟子啟蒙老師最近的一次。
長鏡面對生死大事都能波瀾不驚,此刻到是有些失神,接連說道:“一定有什麼辦法補救,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