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都要早早嫁人,我娘說了,若是喲從太學結業之後,還是沒有心儀之人,便要同我爹和我兄長,為我定下一門親事。”
江俁俁長嘆一聲,她最不想這麼早就成婚了,還是和同她陌生之人,自古女子早早嫁人之事不在少數,可是她就是不想嫁給一個陌生人草草此生,
“俁俁,別這麼悲觀啊,想想咱們的李何寬同門,他對你可是與眾不同,李何寬同門為人耿直認真,長相也俊朗,你們甚配。”
想想李何寬同門看向江俁俁的眼神,原本只專心於書法的李何寬眼中就只有在面對著江俁俁的時候才會有些光彩,他們太學之中,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李何寬待江俁俁有所不同。
“哎呀,阿離,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同李何寬是從小認識的朋友,沒有你想的那些。”江俁俁連忙辯解,“李何寬同門為人正直,一心只想學業和書法,哪裡有這樣多的想法?”
兩個人說著說著,這才忽然想到,李何寬已然有些時日沒到太學中來了。
“對了,李何寬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來太學了?”陸離想到,好像自從書法比試那日之後,李何寬同門就再未出現在太學之中。
他們忙的事情太多了,太學之中少了一個人都未曾察覺。
“這個你就不知曉了,李何寬同門的父親,待李何寬可謂是都京城最嚴厲的父親,他對李何寬同門一直都是高標準嚴要求,李何寬沒有硬的書法比試,定是他父親生氣他不爭氣了,所以才將他關在家中反省。”江俁俁想起幼時,李何寬的父親就對他格外嚴格,每日要寫好多好多張紙才能休息,寫字時握筆一定要有力,若是力度不夠,被人從身後將毛筆抽走了,之前寫的所有全部都作廢重新來過。
自從李何寬懂事以來,好像就從未斷過。
“這李何寬也未免太過可憐了。”陸離想想,若是在這樣的一個家庭環境中,她一定受不了。
她自小自由灑脫,無拘無束,沒有人約束她應該做什麼,如果有個這樣嚴格的父親,定然要被逼的離家出走。
“不過李世伯嚴格雖嚴格,卻也是心疼李何寬的,那個時候李何寬寫的手腕都腫了,晚上趴在書桌上累倒了,李世伯拿著冷帕子為他冷敷了一夜,彎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在床榻之上躺了好些天呢,還不許人告訴李何寬,就這還是李夫人同我孃親閒聊時提起被我無意間聽到的。”
李何寬是嚴父,他對李何寬寄予了太高的厚望,李何寬自小也懂事,不讓父親生氣,可是人如同繃緊的琴絃一般,始終會有一天撐不住的,不是他斷掉,就是他崩潰。
陸離不由得微微嘆氣。
“饒是如此,李大人管得住李何寬的手,還能管得住他的心嗎?喜歡一個人,是和自己有沒有一個嚴父沒有關係的。”
“可是我同李何寬不過是自小的朋友,從小便沒有半分逾矩,李世兄怎麼會喜歡我呢?”江俁俁微微皺眉,不解的問。
“這個嘛,很難說清楚。”有些時候,感情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慢慢發展起來的,誰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悄然生長,慢慢的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巨樹,讓人難以拔除。
如果讓她說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師兄的,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應當就是在過去的每一分每一刻,在她不經意的時間,這一切已經開始發展蔓延,不能停止了。
世間感情,最是難懂,要不是怎麼有那麼一句話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東西太過複雜,屬實是難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