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莉在他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無人能比。
“你這大混蛋!你再也別回來了!”麥櫟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已。
祝修毓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趕到鳳城,披星戴月,滴水未進。
只有在加油站加油的空隙裡抽了幾根菸。
路上,他不斷地重複撥打秦莉莉的手機號碼,迫切地希望那頭的人能接起來。
秦莉莉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女孩,她寫了永別,就真的產生了那樣的想法甚至做出那樣的行為。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傻?
麥櫟都已經跟他結婚了,她根本不用在擔心紀烽會對麥櫟再存任何心思,為什麼還要鑽牛角尖?
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那裡最出名的便是花海。
花海處在城市北郊,一年前,他跟彭彭、麥櫟也想要到這座城市旅行,但可惜錯過了最後的花期,沒去成。當時他還跟秦莉莉說,自己一點都不失望,因為他的希望是和她一起觀看那片盛大的美景。
如果身邊不是她,再美的景色,都將失去色澤。
他記得當時他們雖然沒有去成,卻預約了民宿,那間民宿還是秦莉莉特意替他們在網上找的。
祝修毓一拍腦門,覺得自己真的傻透頂了。
與其盲目地在那一帶的民宿尋找,不如先試試打電話去那一家問問。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猜對了。
“是有你說的那樣一個女孩來過。”房東的語調聽起來有點怪異,似乎還有那麼一絲輕微的顫抖。
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她死了。”房東說,“到了中午我還沒見她出來,以為她睡過頭了,就試著敲門,誰知道她、她居然在裡面上吊了。”
晴天霹靂!
祝修毓忘了剎車,車子直衝衝地闖過了一個紅燈。
迎面而來的一輛貨車與他的車擦身而過,對方的司機驚出了一身冷汗,破口大罵:“妹的!找死滾遠點!”
祝修毓把車子停在路邊,一時間茫然無措。
“你說、你說她死了?上吊?”天要塌下來了,日月無光。他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房東心有餘悸地道:“太嚇人了,那女孩死得很慘,眼睛瞪得老大,幹警來的時候整個都僵硬了,眼睛怎麼都合不上。”
“天啊,我從那會兒哆嗦到現在,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我閨女都嚇得發高燒了,現在都還神志不清,唉唉!”
手機自祝修毓的手上滑落,他的姿勢保持不變,像被神仙施了法術,變成了一座雕像似的。
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不可能。
不可能!
他一定要親眼看到才會相信!
“你的手怎麼弄傷的?消毒過了嗎?上藥了嗎?”紀烽的話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麥櫟怔怔地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看到他抓住自己的手,強硬地將她拉到廚房。
“你今天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發生什麼事了?”紀烽給她倒了杯水,又翻出張嬸提前做好的打算留到下午給舟以雁做下午茶的小點心,端到她的面前,“吃一點吧,我沒猜錯的話,你連早餐都沒有吃就過來了?”
麥櫟想說我不餓,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啊,謝謝。”